‘招數’,知道‘招數’的深意嗎?”
戴世永依舊茫然,想了一陣才恍然大悟:“哦……知道了,哇,嚴格說,那是非法的!”
“據說招數用到妙處,可以沒有痕跡,合法非法,更與誰人說?”那蘭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不知怎麼,酸不溜秋起來,一定是腦震盪惹的禍,我平時不這樣的。”
戴世永說:“可是,我還是沒聽出來,我為什麼要摻和進來,也還是要勸你跑得越遠越好。”
那蘭一嘆:“可那樣就不是我了。我很想知道,昨天的事究竟怎麼發生的,緣起、突變,是不是有人暗暗設局。我們昨天經歷的很可能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大劫案在我們的身後發生著。”
繌“聽明白一點了,你懷疑梁小彤?”
妣“談不上懷疑。只是想進一步瞭解一下這個人。”
酔那蘭從和戴世永的短暫接觸中以及他的筆錄中看出此人精明能幹,可以合作。她終於說服了好公民戴世永。梁小彤派來的路虎接上那蘭後,戴世永一夥的商務車就跟著去了沁荷。之前戴世永給了那蘭一枚老掉牙的摺疊小手機,戴世永的手機號已在其中設成了快捷鍵,兩人說好,那蘭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暗點那快捷鍵,戴世永做呼應。
ロ昌因為那蘭猜到梁小彤多半是在飲食中做手腳,便事先制定了一首“兩部曲”,第一次求救戴世永,讓他調虎離山,第二次求救戴世永,就必須集體出場。可做手腳的飲食中,那蘭猜測可能性更大的是茶水,因為酒是可以推的,尤其帶自我保護意識的女性和大量本身就不能喝酒的女性;某種菜餚的可能性也不大,首先廚房備的菜梁小彤很難有機會經手,而“下毒”的關鍵在於控制,其次任何菜都可能被人不待見,放了藥也可能沒人碰。而茶水是最廣泛接受的飲料。很多人會說“我不能喝酒”、“我不會喝酒”,但極少會有人說“我不能喝茶”。如果梁小彤更敬業一點,甚至會了解到那蘭在瀟湘會所入座後點了紅茶。
呯既然押注押在梁小彤用茶下藥,設計對策就容易了很多。那蘭臨出門時在旅行茶杯裡泡了紅茶,茶杯塞在包中。泡茶師做茶道的整個過程中,那蘭仔細觀察,都沒能看出破綻,梁小彤更是袖手旁觀,不可能有任何機會“作案”,所以等到了品茶的環節,那蘭不得已奏響第一曲。
調打砸瀟湘會所玻璃的報案是戴世永一位小兄弟的功績,純屬杜撰,成功地將梁小彤引開了一陣,這段時間裡,那蘭和泡茶師聊了幾句,套出了一個致命真相:茶道的貢品茶葉是梁小彤提供的!那蘭豁然開朗,原來手腳不在泡茶的過程中,而是在茶葉裡!誰又會想到,以香茗為特色的高檔私人會所,來喝功夫茶還自己帶茶葉來?小彤同學,做人不能太厚道。
於是那蘭麻煩泡茶師去找服務員拿一條溫熱的面巾來,說看沒看見我臉上的傷痕,昨日受的傷,為了不致容顏受損,要經常溫敷。茶師去找服務員之際,那蘭將剛才泡出的茶水倒在屋裡一盆君子蘭中,取出包裡自泡的紅茶,倒在茶盅裡,擺在茶几上一看,和梁小彤的那杯顏色接近,幾可亂真。
泡茶師手腳利索,兩分鐘不到後就帶著蒸好的熱毛巾回來,給那蘭敷臉,全未留意那蘭身前茶水的改變。兩人又聊了兩分鐘,梁小彤進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蘭的小動作。
直到那時,那蘭還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梁小彤在茶裡使壞。然後她特意關注梁小彤品茶的動作,只做了樣子,一滴未入嘴,又急急地趕泡茶師出門,這才信心十足地開始裝昏迷。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梁小彤可惡,但還足夠“單純”。
此刻,那蘭靠在椅背上,閉目默想:這梁小彤,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事兒?商務車開到了江興中路上餘貞裡的入口停下,餘貞裡是步行街,只有少數巴克樓的商家允許將車開進來,還必須得是晚十點之後和早七點之前。那蘭提起事先就放在車裡的揹包,和謝一彬、戴世永以及公司裡的一位小兄弟跳下車,直奔瀟湘會所。走在餘貞裡的舊巷中,戴世永這才注意到那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套上了一條緊身運動褲,旗袍也早脫去,此刻她上身是一件運動背心,腰間繫著的似乎是一件運動衫,半尺高跟鞋也變成了跑鞋。
由於消防大隊的滅火及時,瀟湘的東西二樓只有少量損毀。今晚整個會所三座巴克樓都是萬燈齊暗,唯獨東西二樓的值班室還亮著燈。那蘭說不需要打擾保安大哥,因為她的目標並非東西二樓,而是主樓。
謝一彬說:“看來你不但失憶,而且失腦,你看這主樓已經基本上燒成了骷髏,我們要幹嗎?”他知道那蘭早有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