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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出保險櫃,搬到外面那間休息室,平放在地上,鯨取出嘴裡黑布,攝影師繼續拍頭像。隨後,葛山和唐雲朗一起在兩人身上翻搜了一遍,沒有任何證件。

葛山站起身,撥通了巴渝生的電話。

十八天前,江京市郊寧湖鄉富樂小區某單元

劫匪甲從一開始就向劫匪乙和劫匪丙保證,這次打劫只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兵不血刃。因為知識就是力量,資訊就是財富,頭腦就是武器,從這個角度說,打劫還沒開始,他們就勝利了。

雖然警方對劫匪們只是按照非常民主的出場順序排名,甲、乙、丙,實際排名不分主次,他們湊巧蒙對了順序:至少對劫匪甲的命名貼切,他是這次劫案不折不扣的領頭羊,主要策劃人。劫匪乙和劫匪丙對此毫無怨言,心甘情願地做乙做丙,原因很簡單:他們習慣了!三個人談不上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但根據劫匪乙的說法,也是“從沒長腋毛起”就認識了,一起歷經苦難,一起成長到今天的劫匪,劫匪甲一直是他們三個的主心骨。他們三個人一起經過的苦難,絕大多數的同齡人在小說裡都讀不到,什麼三毛流浪記、苦兒流浪記、霧都孤兒裡面的那些苦逼童年,和他們三個的經歷相比,簡直就像天天在過六一節。

“老謀深算”和“年輕”通常不聯在一起形容某人,但用在劫匪甲身上再貼切不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謀深算的年輕人。同時他又不是那種典型的老謀深算者,一肚子壞水蓋嚴實瞭然後悶騷,相反,他性格開朗外向,甚至可以說很陽光。因此他長相平平卻很能討女孩子喜歡。話說回來,他的陽光氣男孩子女孩子都喜歡。

這時他很不陽光地說:“會所主樓裡有一些值錢的古董珍玩,宋元明清的都有,問題是這些東西到手後,怎麼也得捂一陣,立刻到市面上找買家等於自殺,見光死。”

“所以我們要劫現金。”劫匪乙立刻得出結論。

劫匪甲說:“既然劫一次,當然什麼都別放過,那些古董我們一定會笑納。劫現金致富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無論餐館也好、會所也好,沒有人會將一大筆現金鎖在保險櫃裡。”

“你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有什麼好劫的,不要拿我們開心好不好?”劫匪丙說。

劫匪甲湊到小夥伴面前,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只是聽說而已,瀟湘會所主樓的保險櫃裡只放了一件寶,是戴向陽的命根子,當然本身就超值錢,最關鍵的是那三個字,命根子。”

“你是說,戴向陽對它有心理依賴?”劫匪乙終於聽明白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心理依賴、迷信、強迫症,怎麼叫都差不多,大意就是戴向陽離不開它,到死都離不開它。”劫匪甲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折了多次的紙,攤開後鋪滿了整張桌子,這是份房屋結構圖,立體的、平面的、整體的、單間的,都擠在一張碩大的紙上。“比如我們現在拿著刀槍,逼著戴向陽掏錢,他會怎麼樣?他不會給。這些土豪別的不說,都特別硬氣,你殺了我吧,我就是不給!因為他明知道我們對殺他本人並沒有興趣,殺了他就是殺了搖錢樹;更重要的是,戴向陽是個極度要面子的人、幾乎到了病態的死要面子的人。”他在“死要面子”的“死”字上加了重音。“所以不會在武力面前屈服;但是如果你捏著他的命根子,然後讓他交錢:你給我錢,我還你命根子,他就要好好想想了。值不值得和這幾個鼠輩死槓呢?把他們逼急了,他們還是可以把命根子賣給別人,換一筆可觀的錢,結果自己的命根子又被別人捏住了,這買家如果是自己的死對頭怎麼辦?那面子可就真的丟大了。”

劫匪丙也聽明白了,一拍大手:“所以他肯定屁顛兒屁顛兒地給我們送錢來,交換他的命根子!”“別高興得太早,”劫匪甲露出他老謀深算的真容,“別忘了,他是戴向陽。記不記得戴向陽當年在陽關搞煤礦的時候,有個什麼傳說來著?”劫匪丙打了個哆嗦說:“怎麼會不記得,三千子弟兵……那都是開玩笑的吧?”但他知道,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否則,他也不會情不自禁地寒戰。

劫匪甲說:“三千子弟兵肯定是誇張到家了,但至少說明他絕對能支使一大批打手。自從他把集團總部移到了江京,江京畢竟是大城市,再帶著一大群狗腿子招搖過市,肯定不太合適了,但他身邊至少還有兩個經驗特別豐富的保鏢,還有和他幾乎形影不離的副手鄢衛平,軍官出身,據說很有搏擊經驗,也抵得上一個保鏢,更有搞戰術策劃的經驗,所以即便他答應拿錢換命根子,十有八九還是會安排人手,準備當場把我們幹掉。”“那怎麼辦?”劫匪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