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的時候,洋行和柱兒再退出了,孃的檯面就會被徹底地拆毀了,指靠著自己和秦技術員倆人的力量,是萬萬撐不起這個攤子的。平日裡,他無形中就把洋行和柱兒當作了自己的貼己夥伴兒,比往日親近了許多。因了這層關聯,京兒對滿月的看法也有了很大地改變,見她一個女人家,整日獨自支撐著家業,拉扯著柱兒,的確不容易,便很同情她,見了她也就客氣了許多。
秦技術員與京兒有著同樣的看法,特別是對滿月的身世處境,更是同情加憐憫,甚至有時在心裡暗暗佩服這個脾性綿和身體單弱的農家婦女,怎麼就能獨自支撐起這麼個殘破的家園的。而且,秦技術員很喜歡聽她說話,那種幽幽的語調,伴雜著平緩的語氣,讓他有一種發自胸腔的親近猶憐的慾望。這或許是長時間沒有聽到過這樣富有柔和溫情特色的女性言辭的緣故吧,自己的老婆遠在幾百裡外的市裡,一個多月都未曾謀面了,而整日與他接觸交流的唯一女性又是個說話比男人還要硬還要衝的木琴,這種心理依託上的缺失,恰恰是滿月在不自覺中及時地予以彌補了。
滿月原來以為秦技術員是個大知識分子,自己一個農家女人,哪會有跟他說話閒扯的資格吔。但是,隨著幾次不經意間地接觸,她發覺秦技術員比村裡任何一個男人都好相處,甚至比死鬼喜桂還要心細和善些,願意聽自己說話,願意替自己的困境出主意想辦法,是天底下難尋的大好人。於是,滿月由原來戰戰兢兢地巴結探問,漸漸放開了心胸,把自己所思所想的一股腦兒地倒出來,讓他幫著自己掂量琢磨,每每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論。慢慢地,秦技術員成了滿月在杏花村裡唯一貼己的傾訴物件,同時又是滿月生活中的重要精神依靠。
屋子裡,除了京兒與柱兒的嘀咕聲,就是滿月獨自幽幽緩緩的說話聲。滿月說的都是些鄉村裡的日常事務,像四季生產、飲食烹調、喜喪禮儀及鬼怪傳說等類,秦技術員津津有味地聽著,很少插嘴說話。這樣漫無邊際地閒扯聊天,讓倆人都受益,秦技術員收穫了更多從未知曉過的鄉村知識見聞,滿月得到了傾訴後身心輕鬆的快意和滿足。
直到夜靜更深了,滿月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邊連聲道歉著影響了秦技術員的休息,邊扯著柱兒輕鬆地離去。
京兒呵欠連天地滾進了自己的被窩裡,還想著細細回味一下昨天以來與葉兒不期相遇後的重重感受,才剛剛開了個頭兒,便身不由己地迷迷糊糊睡去,並打著響響的鼾聲。
秦技術員用暖壺裡的熱水把手腳洗了洗,也急急地脫衣上床準備睡去。但是,爬山越嶺勞累了一天的京兒發出的響亮鼾聲,把他的睡意震得一時沒了蹤影。他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因了今夜滿月講的這些家庭生活瑣事,一種想家的衝動溢位胸腔。他想念起城裡的家,以及家中的老少妻娃兒,更多的是想念妻子了,這是他來到杏花村的一個多月裡第一次想念自己的老婆。想念倆人獨處時的種種細節,心中充滿了愉悅,充滿了對異性的飢渴和焦躁,並隨之連帶起生理上的陣陣反應,下體脹硬起來,弄得他越發睡不著覺。直到雞叫頭遍了,他才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
寒冷的冬天(7·3)
他終於回到了城裡的家中,滿屋狼籍一片,到處堆滿了孩子的髒衣服和他倆口子的內衣內褲。倆人的褲衩乳罩凌亂地堆放在沙發上,上面沾滿了夫妻作業時流出的髒兮兮的粘液,並散發出陣陣濃郁的栗子花氣味。只有臥室裡的大床上整潔一新,妻子脫得一絲不掛,以她慣常的姿勢斜倚在床頭上,手裡捧著本語文書,在認真地為她的高中學生備著課。她的乳房高聳如兩座微顫的肉山玉嶺,暗紅色的乳頭像峰尖上巍峨聳立的崮子頂,並有白色的乳液從中滲出,緩緩地流淌在山嶺上,像杏花村村西的那條溪水。最扎眼處則是微凸的腹部下茂盛的毛草,如杏花村遍野茂盛的叢林。叢林間那條隱秘的洞穴赫然大開著,如一扇洞開的家門,等待著自己的迴歸。他想急切地解衣上床,卻發覺自己並沒有穿衣服,與妻子一樣地一絲不掛,而腰間的大物早已昂然怒起,虎視著那扇業已洞開的本屬於自己的巢穴。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雙腿一登樓板,身子頓時凌空飛起,穩穩實實地把妻子撲入自己的身下,並準確無誤地鑽進了那洞巢穴裡。他雙手抱住妻子白皙的臉龐,用舌尖輕添著妻子的眼眉,竟然發覺身下壓住的不是妻子,而是滿月,正在笑盈盈地看著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尚未來得及做任何的慣常動作,便隨著一陣轟然地崩潰決堤,悚然醒來。他發覺自己連頭帶身子被緊緊纏裹在棉被裡,渾身冒出細細的熱汗,鼻孔裡充斥著栗子花的氣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