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他媽的火紅火紅的皮球明天掛起來的時候,肚子肯定撐得飽飽的,我想,老子就不信生活總是乾巴巴的。
按照先前約好的,我在人群擁擠的2號售票口找到了徐允。
徐允跟我去取行李。
看到我的那捆油畫,她吃驚得半天合不上嘴。
“醒醒!”我說,“還剩最後10分鐘,有沒有要說的?沒有我可就進去了!”
徐允回過神來,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名片說,“這是你的,帶在身上,我希望你能在這個跌倒的地方站起來!”
“如果站不起來呢?”我笑笑。
“別鬧了!”徐允說,“我不會看錯人的!”
“好吧!希望不會讓你失望!”我把名片收好,伸出手來,“握個手吧!同事一場,沒什麼別的好留,留個團結吧!”
徐允的手很熱。
“擁抱一個?”她問,我搖搖頭,“這麼見外?”她說。
“不是!我答應了一個女孩兒,從現在開始,決不與別的女人有染!”
徐允有些意外,“這也算?”
“那當然!”我說,“現在才發現,答應別人其實蠻累的!”
“那怎麼辦?”
“忍著唄!”我說,“誰叫幸福總是癢癢的呢!好了,快沒時間了,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
上車之後,我在吸菸處抽了根菸。在火車啟動之前,掏出剛才徐允給我的名片,看了看,把“一狼”在眼前晃了晃,然後,在車門關上的瞬間,扔出窗外。
去死吧,模特!老子從此與你兩不相干!
D: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48
到達那座有海的城市,已是次日下午。
我並沒有直接回家,相反,我照先前那樣,把行李寄存,暫時住進了酒店。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我想,雖然我是這座城市的親生兒子,但此刻,我卻成了它的叛徒。
我在海邊走了很久很久。從棧橋西邊,一直走到中山公園。
我在太陽落山之前,重又折了回去,在沙灘上坐著,看他們放風箏,吹著海風,聽童年的哨音。
這裡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曾經來過的人去了,大批陌生的人又來了。我不知道我是曾經來過的人還是已經成了陌生的人,我只是這裡長大的一個崽子,離開之後,在別的地方受了挫折,折了想飛的慾望,然後,又落回到這裡……
“爸爸,海水為什麼要退潮?”坐我旁邊不遠處的一對父女的對話打斷了我。
“因為海水要回家!”爸爸輕聲地說。
“那海的家在哪裡?”
“在……”爸爸注意到我,無奈地笑笑。
“海的家在每一個熱愛生活的好孩子的心裡!”我坐過去,對她說。
“我是好孩子,大海在我的心裡嗎?”小女孩兒甜甜的聲音轉向我,臉上寫滿了無數好奇和疑問,只是,雙眼空洞而無神。
“是啊!”我說,“你喜歡大海麼?”
“喜歡!”小女孩兒說,“可是我看不見它!”
“先天性!”爸爸指指眼睛,搖搖頭對我說。
“爸爸,海是什麼顏色?”
“藍色!”爸爸說,“你聽!你能聽到海是藍色的!”
“治過麼?”我問,“你們好像不是本地人。”
“嗯!”爸爸點點頭,“這次來青島就是治療。”
“爸爸,我聽不到!”小女孩兒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等等!”我說,說著,起身快步跑向旁邊賣貝殼的工藝品小店。
待我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隻大大的空心海螺。
“你聽!”我說,我對著海螺輕輕吹出海鳴的聲音。
“爸爸,爸爸,我聽到了,聽到了,海是藍色的,海真是藍色的!”小女孩兒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拍著小手兒,歡呼起來。
爸爸感激地給我一個笑容。
“送給你”,我說,“這樣你就可以天天聽到海了!”
小女孩兒高興地接過海螺,側著風,對在耳朵上。
“快謝謝叔叔!”爸爸說。
“謝謝你,叔叔!”
“不客氣!”我說,“來!叔叔給你講個故事!”
“好啊!好啊!”小女孩兒掙脫爸爸的懷抱,坐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我說,“海里有條美麗的美人魚,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