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我操!真他媽邪乎!我脫下內褲,扔到床底下,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刷了刷牙,然後把孟瞳妍留下的牙缸牙刷全都扔到裝手紙的垃圾桶裡。
徐允來的時候正好九點。
徐允穿了一件無袖高領格子T恤,腿上繃著牛仔褲,風情萬種地踏著洪亮的石英鐘聲敲響我的門。
我從鎖空裡望見她,確定沒有別人,給她開了門。
“怎麼這麼老半天?”一進門,她就嚷。
“我得先看看有沒有別人跟蹤”,我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他媽的怕再被人給坑了!”
“還有誰會坑你?”她問。
“誰知道呢!要是早知道,我他媽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也不想幹了”,徐允放下包,坐下來,平靜地說,“你和老牛都不在,跟小王那孩子也沒什麼好混的了,這孩子太蠢!”
“那可不是!”我說,“要說蠢,還得數我最蠢。要不怎麼會被他媽給騙了。媽的!我怎麼都不明白,你說雷風那孫子怎麼會看上他!媽的,猥瑣得像只耗子!”
“你和老牛對他不薄,雖然有時候嘴上不留情面。”
“算了,不說這些,說正經的,你找我什麼事兒?”
“沒事兒不能找你?”
“那倒不是!”我說。我點上煙,“要麼?”我把煙盒扔過去。
“我不抽這個”,徐允說,“太辣!”說著,把我的扁盒三五放到茶几上,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包摩爾。
我給她點著。
“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了,突然得叫人不敢相信!”我說,“怎麼樣?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她說,“就想找個人嫁了!”
“得了吧!”我笑笑,“誰他媽敢要你!整個一個母老虎!娶了你那就等於娶了個定時炸彈!誰他媽知道哪天爆炸!”
“你別老說他媽的!你今天說的特貧!”
“那又怎麼了!我心裡有氣!我他媽都被人害成這樣了,不能發洩一下麼!”
“其實我覺得這次老牛損失最大。”
“那倒是!”我把身體陷進沙發,仰著頭,看著天花板,重重地吐出一口煙,“你說50%的股份有多少?”我問。
“400多萬!”徐允說,“你忘了?股份是我幫忙轉的。”
“我操!那不就是說小王這一下就到手40多萬?!”
“是啊!要不怎麼會這麼囂張?!人家現在可是《模特》雜誌社的主編!對了,好像雷風給他派了輛車,還有專職司機!”
“呵呵!”我似乎只能苦笑,“看著吧,撐不了多久,《模特》沒我準完蛋!”
“喲!”徐允驚呼一聲。我一看,媽的,菸頭活生生地把我家沙發燙了個大窟窿。
“我不是故意的!”徐允站在那兒,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算了!”我扔過去一個墊子,讓她擋在窟窿上。
“我看你他媽誠心找碴兒,怎麼著?是不是連我也想一把火點著了?”我跟她開玩笑說。
“我哪兒敢呢!你那麼瘦,連點脂肪都沒有,萬一燒不死,找我拼命,那可就不值了!”
徐允接這樣的話茬反應特別快。
“其實我覺得咱倆最配的就是能貧到一塊兒,說葷話的時候臉皮厚得一點邊兒都不著!”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女的!”
“你要不是女的,我還不讓你進門呢!”
“呵呵,僅僅因為性別?”
“如果你覺得我膚淺,僅僅因為性別又不是不可以,你不是一直說我色麼,我他媽總不能裝成偽君子一點面子不給你吧!”
“我覺得你比我貧多了!”
“那當然,我比你有文化,而且我比你聰明!”
“哈哈,聰明個屁!聰明還不是反被聰明誤!”
“說話別太損!你想,當初要不是我,《模特》能有今天麼?要不是我,你們能有飯吃麼!”
“行了!”徐允站起來,“不扯這些!哎!洗手間在哪兒?我尿個尿!”
“滾你媽的!”我被她撲哧一聲逗樂了,“說話文明點兒,別對我口頭性騷擾!”
“一會兒再說”,說著,推門進了廁所。
“紙在哪兒?”她在裡面喊。
“尿尿還用紙?”我走到門口嚷道,“在馬桶後面的那個紅色的籃子裡,晾衣架上掛著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