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瞳妍本打算拿自己上班的工資供她上學的。可孟瞳靈死活不同意。所以,後來,她找到中學時的一個同學,跟他協商,以結婚為代價,每月由他支付幾百塊錢的生活費。
孟瞳妍說,其實從這件事兒上,她挺瞧不起孟瞳靈。
中間,我插嘴問她她以前在什麼單位上班。
她猶豫了一下不想說,不過,最後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她告訴我說是在髮廊。
我問,“洗頭、剪髮還是按摩?”
她說,“除了理髮,什麼都幹!”
“你是從那個時候聽說可以修復處女膜的?”我問。
“嗯!”她承認,並且說,“其實你在光哥那兒給我安排的工作我根本就做不了,你太高估我了。”
“那是你沒出息!”我說。
“我知道”,她說,“所以我才找機會找人包的!”
“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客戶?”
“嗯!”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昨天!”
“以後怎麼辦?一直讓他包下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從小就受苦,為什麼不能跟你們一樣享受享受?為什麼你們可以做的事情我不能做?”
“你以為我現在很享受?”
“至少比我強!我算什麼?難道我要告訴別人我以前是個洗頭妹,根本幹不了光哥安排的活兒?”
“你可以學!”
“那要學到什麼時候!”
“你知道什麼是生活?”
“知道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難道不知道就不活了?”
“你已經沒救了”,我說,“你跟我說過的好多話都是前後矛盾的,我他媽根本就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41
我不知道孟瞳妍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被早晨的一個電話叫醒。
打電話的是光哥。
“小妍昨天辭職了,你知道嗎?”光哥說。
“知道了”,我咳咳嗓子裡的痰,低聲說道,“她已經走了。”
“回家了?”
“去嘉興了,被你那個欠錢的客戶包了!”
“什麼!”光哥好像受了什麼驚嚇,“被誰包了?”
“你那個欠錢的客戶!”
“操!那孫子是個騙子!”光哥喊道。
“我知道!我跟她說過,但是她不聽。還有就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以前原來是個洗頭妹,她媽的,這丫頭片子騙了我好久!”
“她真是孟瞳靈的妹妹?”
“也許吧!”我說,“一模一樣的聲音,你覺得呢!”
“操!一眨眼全他媽亂了。你跟老牛的事兒我聽說了一些。怎麼著?要不你過來幫我忙?”
“不了!我想歇歇,忙了這麼久,很累!”
“對了,陳琳是大羌親姐?”
“是!”我說,“這小子把我害慘了。他媽的,他以前是個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這次,為他那個婊子姐姐,把刀插到了我身上!”
“老牛怎麼樣?還在公安局?”
“嗯!”我說,“不過沒事兒,雷風不敢把他怎麼樣,這個事情要是鬧大了,大夥兒全他媽完蛋!”
“小王現在成了《模特》的主編,你知道?”
“不知道!這小子沒戲!不過我真沒想到雷風這老東西還真相信他,還真敢讓他玩兒。沒我,《模特》誰都玩不好!”
“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吃飯。”
“從今天起,不再出去吃飯了,我想好好在家呆一段時間,真的很累,有時間再說吧!”
“好的!你小子可別想不開!”
“行了,知道,掛了!”
42
造型師給我寫了回信。留了她的手機號碼,要我一定打給她。
我猶豫了許久,沒有打。
我簡單地認為有些事情不開始就永遠不會發生。但是,後來才知道,我錯了。
那是兩天以後。
那天陰天,窗外的天空陰沉得像張驢臉,有板有眼地皺著眉頭的幾縷的摺子——電線杆子上的那幾根高壓電線,在空氣裡搖晃。
本打算在家睡兩天。但一大早徐允就打來電話,把我從夢遺的興奮中拽回到殘酷的現實。
看著床單上溼漉漉的精液,我惆悵滿志,我怎麼了?我他媽的那麼多女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