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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半天,猶豫著該怎樣告訴她我已經來了,未經任何人的同意就這樣來了。

我感覺到了興奮。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心口有把燒燙的鐵壺正不依不饒地往下澆著開水,在我瑟瑟發抖的體內,漾起一股火辣辣的熱流。

我有些緊張。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您稍候再撥!”陌生的聲音冰冷而乾脆。一剎那,我的恐慌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是失望、傷感和遺憾。

上哪兒了呢?我想,她平時可都是24小時開機的。

要不先上街轉會兒,我又想,還是晚一些再說,這樣貿然上去斷然是不可以的。雖然我看過她的照片,但是對於真人,我卻一無所知。再說了,陳言也並未見過我。我也從未給她看過照片。這樣相見,定是大眼兒瞪小眼兒。

想了一下,繞過那棟高樓,我決定出來。

我沿著花壇一直走到門口,剛一抬頭,突然,一輛白色轎車急駛而入,躲閃不急,我只好就地一竄,跳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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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伴隨清脆的一聲剎車,我被車光滑的車頭頂蓋重重地鏟到玻璃上,打了個滾兒,滾落到地上。

“怎麼樣?摔著沒有?”車上下來一位紳士,攙起我,關切地問我。

“你說摔著沒有?”我揉著疼痛的胳膊說,“你要再快點兒,我沒準兒還在天上飛呢!”“對不起!我有點急事,所以,所以,一不小心就……”他有些抱歉地說,“這是我名片,我給你叫輛車,先送你去醫院,一會完了給我打電話,我去付賬!”說著,他招呼一輛停在門口的出租,跟司機嘀咕幾句,塞了20元錢。

“我真有急事!”他鑽進汽車,“我就住這個院兒,你放心!”他指指旁邊的門衛,門衛點點頭,“我等你電話!”“媽的!”看看紅腫的胳膊肘,我開玩笑道,“這堆愛國主義的骨頭被外國的破爛玩意兒給撞了,這下虧大了!”“三菱吉普!”出租司機瞄我一眼,笑了笑,“這個院兒裡的人狂有錢!剛才那位前兩天家裡小孩跑了,光登報就花了不少!”“是麼?錢多燒的!”“呵呵,有錢人家小孩金貴,要不怎麼叫千金!”“啊!還是個女的?”我有些好奇,於是便問,“為什麼跑了?”“沒說!”“哎——!”司機沉默了半晌,突然轉過頭來問我,“要不

要我幫你多扼他點兒?多出來的咱們三七分?”他咧開嘴,我看到一口歪七趔八的黃牙在冬日的陽光下爍爍生輝。

“免了!”我說,“其實我沒事兒,就是蹭破點兒皮!”“要不咱們二八分!”他說,“我看你是外地人怕你被欺負才幫你,我弟弟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內科,我找他幫你開證明,多扼個幾千塊錢沒問題!”“算了!”我笑笑,“好同志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照完片子,拿了點兒藥,我徑直出了醫院。

剛來的時候我就掉向了,再加之方才的一撞,此時更是不知東南西北。我四處看了看。西方的太陽正在我意識中的南方沉沉而落。

我找了個電話亭,按名片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你好,哪位?”接電話的正是他。

“你好,陳先生麼?我是剛才被你撞的那個,我剛在醫院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你就別過來了,忙你自己的事兒吧!”想想剛才出租司機說的那些話,我覺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家裡孩子離家出走,身為父母,那是多麼大的事兒啊!

這跟我現在的處境多少有些相似,我心想,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這突然一下子從身邊消失了,誰他媽能擰得過勁兒來?!

這樣想著,不覺心頭一酸……

“別!別這樣!”他說,“你在哪兒?還在醫院嗎?白天真的有急事,不管怎麼說,至少得當面陪個不是!”“也沒什麼是不是的”,我說,“人沒事兒就好!”“那我請你吃個飯吧!”他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推辭不卻,我只好答應下來,告訴他我在醫院門口等他。

趁他沒到,我又給陳言打了個電話。

還是關機。

媽的,這丫頭怎麼回事兒?難道知道我要來,故意躲著?不可能!我旋即又想,她想見面都不止一回兩回了,再說,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我要來。

難道是前些日子沒跟我聯絡上,一氣之下換了號碼?

想想這更不可能,她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乾脆明天再說吧,我想,反正這次出來有的是時間,最後要是實在不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