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那麼藝術是可以被人隨便吹捧或者唾棄的麼?我想,更不是!
其實,藝術只是生活的一種表現形式,它不應該跟那些傳統的思想一樣,它應該用它自己的方式說話,它應該尊從一個國家的基本國情,至少,它應該尊從生活本身,而不盲目隨從。
我討厭那些因權勢權威而屈從西方藝術的中國畫家。我認為盲目抄襲或者模仿畢加索等等,並不能成為畢加索第二,更不能成其為自己。
中國人有中國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表達方式,中華民族如此悠久的5000多年曆史文明為什麼要生搬硬套那些臭狗屎的垃圾西方哲學和理論作為自己的創作摹本?
我想,中國人並不賤,而只是懶。
而我是不一樣的。我認為的抽象並非那麼簡單地抽掉象的部分而只用不像的部分說話。我心目中的抽象應該是越抽越象。
當然了,我的意思是說藝術不需要面面俱到。
譬如,如果我只是想要刻畫一個人物的性別和它的氣質,而我只需一隻染紅的修長漂亮的指甲讓就能你聯想到一個風騷嫵媚的女人,或者我只需一個不太規則的碎裂的橢圓就能讓你聯想到一隻染紅的修長漂亮的指甲,那我決不會描述這個女人。
我完全可以抽掉她所有的形態、表情、神色,甚至高矮胖瘦等等具象的東西,只依靠剩下來的一個小小的視覺符號,來完成我的藝術。
我心目中的藝術是完整的。這種完整並非羅列陳述,它的輪廓可以殘缺,但它的精神不可分割。
“藝術依靠生活來完成”,我說,“藉助想象去實現!”“如果人生和愛情也是藝術,我們該怎樣完成和實現?”陳言躺在床上斜望著窗外的藍天,好奇地問我。
“都一樣!”我強調,“我所謂的想象不是虛幻的,它是心裡的某個希望,它是沉甸甸的,它是路上跑的,決不是天上飛的!”“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哎!對了,咱們把那些畫紙貼到牆上去吧,在離開北京之前,你把它們畫滿!”“好啊!”我一躍而起,“這個想法太棒了,哼哼……在天地之間垂直作畫,這種態度非常端正!”
83
陳言離家的時候帶了自己的夏普MD、松下CD機和愛華袖珍VCD,她說這是她的隨身三大件兒,我笑著逗她說那麼小的東西還稱“大件兒”真是寒磣,她撲過來反問我,我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我說我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腦子和一雙靈巧的手,她說不算,她說要看我比較珍貴的隨身物品。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只好拿出跟了我差不多5年的我最得意的那支畫筆,告訴她,這是我的如意金箍棒,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她看著愣了半天,突然爆笑起來。我說這是我的造世法寶,無論是城堡還是宮殿,無論是帥哥還是美女,只要我願意,頃刻之間就能把他們一一呈現出來。
她笑得更加誇張,捂著肚子,蹲到地上。
“我這可是正宗的中國貨”,我接著說,“你不至於吧?拿一堆日本鬼子的破爛活兒來損我!”我有些不太開心。
“不是!”她勉強撐起身子,“我不是笑這個!”她說,“你剛才畫筆舉過頭頂的樣子太找樂了,哈哈,笑死我了,哈哈,你跟孫悟空太像了,哈哈……”“嗯?是麼?”我反問,“我可不止72變,這玩意兒相當於二次世界大戰時所有彈藥庫的總和!”我拍拍腦門兒,“這裡面可全都是爆炸威力極大的創意原子彈!”“能不能說點正經的!”她坐起來,強忍住笑,說。
“好吧,說正經的!”我也坐正,“我給你找個學校吧,這樣下去不太好,你大學還沒上完,這樣下去就廢了!”“不!”她回答得非常乾脆。
“為什麼不?”我反問。
“大學裡根本學不到什麼,現在的學校那都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把人都給教傻了!”“這你不用擔心!”我說,“教育體制有問題,咱們可以找一個沒有問題的老師,我幫你,我在這兒有個同學就是教書的!”“誰?”她問。
“狼三”,我說,“五大狼之三,他一畢業就回北京教書了。”“我不想學美術,我不想跟你做一樣的事情!”“為什麼?”“我要做個家庭主婦,幫你打理生活,你太瘦了,我要幫你好好補補,讓你胖一點兒!”“去吧,你!你才多大!不行!堅決不行!再說,咱們八字還沒一撇兒呢!”“那我也不想上學,萬一被我家裡人找到怎麼辦?”“那好吧!”我想,那就等離開北京再說吧,眼前這些事兒發生的著實有些突然,還是多給她點兒時間適應一下吧。
“我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