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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來了。YEAH!”我咬緊牙關,死死攥緊拳頭,曲起在胸前晃了晃。“哈哈,老子也有今天,哈哈……老子站起來了!老子終於站起來了……”

“你剛才的樣子好恐怖。”多水咬咬嘴唇,湊過來。

“別傻了。”我幫她捋捋額前垂下來的頭髮。

“早知道你行的。”多水仰頭傻傻地摸摸我的臉,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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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三幫我買了新衣服,新的帽子和口罩。

離開那天,工作室的所有同仁都到了。他們擠在送行處,拼命地衝我揮手。我也揮了揮,但旋即又停下。我快步折回去。“這些東西幫我扔掉。”我摘下帽子和口罩,“狼三你幫我扔掉,咱們以後再也不用了。”狼三心領神會,笑著接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了很多。因為這是一趟光榮和夢想之旅。

到了華盛頓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生存意識流”世界油畫藝術展是美國的lvy女士以個人名義舉辦的。據說lvy女士年輕時就酷愛藝術,但後因疾病鋸掉了雙臂,故才改行做了鑑賞家。

這邊陽光的熱情程度不比北京,但這裡的氣氛很好,融洽、平等、自由。我在華盛頓一週,從未因相貌醜陋而受人鄙視。大街上投過來目光的是友善的、安慰的和鼓勵的,而非高深莫測、故弄玄虛,更非恐懼和鄙棄。

頒獎典禮安排在一個盛大的劇場。

那晚到場的人很多。鏡頭也很多。

輪我上臺的時候,lvy女士先是給了一個擁抱,緊接著,她在我醜陋的左邊臉上,輕吻一下。“衣峰先生是今天到場的唯一一位華人藝術家,我沒想到他是這個樣子。”lvy女士嘴巴離開麥克風,真誠而謙虛地向大家介紹我。底下掌聲一片。“NOW,我們歡迎衣峰先生給大家講話。”

說實話,我有些緊張——首先,我想感謝lvy女士和各位藝術同仁的賞識,同時,我還想感謝這些時日以來,給予於我更多善意微笑和無聲關切的異國的陌生朋友們,他們不經意之中的一舉一動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與人之間,不分國度,不論年齡,也不關乎相貌醜陋或俊俏,只要心是善的,那麼,意就相通。

接下來,我想談談藝術。

說到藝術,其實在座的各位應該比我更有卓見。說實話,曾經我以為我很懂藝術,可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忽然發現我不懂藝術了。當然,也許有人會笑我:你太謙虛了,你不懂藝術,今天怎麼會站在這裡?這是情理之中的,我明白,所以,大家儘管笑。(我先笑了。)

為什麼說我突然之間不懂藝術了呢?原因很簡單。短暫的離開之後,融入到了更現實的生活中,我才發現,其實藝術,它是虛幻的,儘管有時候咱們表現出的那些視覺上的層次和色彩會給心靈和眼睛很大程度上的愉悅,但我相信,這並非藝術真正的價值所在。

藝術,它是生活的一個組成部分,創造它的人無法脫離這個社會,更無法脫離生活。所以,理論上說,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他的源泉應該依附於生活,這是一個基礎,也是一個真正可以挖掘出深度和意義的東西。

現實生活中,我是一個渴求意義的人。儘管我很平凡。但平凡之中在我身體的內裡也有不平凡。那麼,現在我要說的是,我所謂的這種不平凡,它就是我的意義,它就是我的藝術,它就是大家看到過的我畫的那幅《活著》。

這裡,我想說一下《活著》的誕生過程。

當然,這個過程跟藝術本身是無關的。他來源於我真實的生活和經歷。

大學裡,我是一個年少輕狂自以為是的人。整整4年,我把藝術等同於女人,在藝術和女人的床上肆意製造我所需要和想要表現的氛圍和心情。很容易想象,每個人都很浮淺,所以每一次我都能得償所願。後來呢,我大學畢業,開始做雜誌,開始真正進入這個充滿紛爭自相殘殺的殘酷的社會里。很不幸,我之前所有的小聰明失效了,我變成了一個廢物,以至於,我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等著被人陷害。再後來,我的父母喪命車禍,我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反抗傳統帶一個女孩兒私奔,我們在路上幾經周折,後在愛情產生的時候,她因誤會離去,而我,整日借酒消愁……所有這些,回想起來,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記憶猶新。(臺下一片肅靜,我繼續發言。)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今年年初。年初的時候,我在老家父母的墳旁找回了失散已久的心愛的姑娘,姑娘相貌依然,只是,清瘦了。後來我們約定結婚,再後來,在遠去她的城市迎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