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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不打算再說什麼了,就連之前想好的如何跑路子疏通雜誌發行渠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打算再說了。

要準備的實在太多。

我不能添亂,我想,先不著急,暫時就先這樣吧,等以後有了機會,或者等他們忙過了這一陣子,能夠聽進勸告的時候,我再說。

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感覺。

這種感覺清晰起來,就是一種變化。

這種變化存在於大腦皮層的底部,它在思想的背後埋得很深很深。我曾經試圖把它挖出來,但這很痛,似乎不太可能。這種變化緊緊鑲嵌在肉裡,跟精神粘接在一起,如果弄斷了,定會心如刀絞。

我把這種變化告訴了陳言。

陳言說,可能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慢慢地,雖然還保持著純潔,但因社會的複雜,痛一個簡單的理想已經出現了很多複雜的分叉。

這不像是她的話。但這確實是她說的。

我想,矛盾已經產生了,可錯在它的本身,我們不能迴避。

因為,一旦迴避,錯的就是我們自己。

漸漸地,我開始接受那些起初看起來衝突的東西。比方說,我藕斷絲連,明明放不下《模特》,可卻狠心地拒絕了老牛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再比方說,我痛恨大羌,可卻稀裡糊塗地原諒了他,而且,更甚至,還因為他跟陳琳和老牛的決裂油生一種敬佩之情。我想,所有這些,如果我不說出來,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這可能就是咱們平時所說的善良。

善良,它總是被忽略。可是否被忽略了,它就不存在?

存在是一個動詞,跟眼前的生活一樣,動起來才有生命。

所以,我決定在接下來近乎於坐以待斃的日子裡,動起來,甚至跑起來。我要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當然,如果生活和藝術需要,我還可以飛起來。

藝術,是片空氣,我飛的動作被生活裹住了。

可我的肉裡還有一雙健康的小翅膀,我想,我肯定還能飛。

我相信,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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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打電話約我聊聊。我知道他找我一定有事兒。

老牛帶了一個女孩,給我介紹說,姓許,名多水。

多水,許多水,瘦瘦的褲子,修長的腿,臉上鮮嫩似水,面板光潔如水,眼睛清澈透亮,幽深若谷,恍若心底清泉,搖晃一下整個身心都會陶醉。

那真是一潭美得叫人絕望的水。

美,不是漂亮。我這樣認為,美麗,是天生麗質,是不施粉黛也能傾城傾國。而漂亮不然,漂亮只要好看就行。好看的可以是臉蛋,可以是模樣,也可以是身體的某個器官或部位,但是,如若形容氣質,我認為,光用漂亮,是遠遠不夠的。

美麗的多水跟我一樣,也是畫畫的。

只不過,我拿手的是油畫,而她,則是國畫。

老牛接了西湖博覽會的一單業務,旨在夏末秋初的時候舉辦一臺大型先鋒藝術展,作為前戲,提前預熱。其實我明白,老牛的意思是想我跟許多水聯手,以西方油畫和中國國畫相結合的形式,烘托這屆博覽會的主題特色。

這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對於一個痴迷於色彩表現,善於捕捉靈魂的玄光閃念的畫者來說,這樣的機會,如同妓院裡風騷的妓女偶遇某一大款為其贖身一樣難得,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眼前的這根救命稻草,在藝術細胞泯滅之前,盡情展露自己。

“多水比你晚一年畢業,杭州人,剛從北京回來,說起來你們兩個還真是蠻般配的”,老牛見我答應,喜上眉梢,一時間,用詞都亂了套,“你在一所學國畫的學校裡修煉油畫,而她,在一所教油畫的學校裡學習國畫。”

“這隻能說是巧合”,我糾正道,“般配這個詞可別亂用,弄不好要出問題的”,我笑笑,“還有就是,修煉這個詞也不準確,更確切地說,我大學的時候只是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地就成了這副模樣,根本沒有一點兒刻意的跡象,所以,你說的修煉似乎更適合於那些大學裡教書的臭屁教授和講師什麼的。”

“別見外”,老牛看看多水,“衣峰說話就這樣,毫無顧及,思維敏捷,雖然一嘴的爐灰渣子,可偶爾也能蹦一兩個經典的句子來。”

“看得出來”,多水掩嘴笑笑,“畫畫棒的男生都很有個性,可能是氣質釋然,既然搞的是藝術,那麼,表露出來的神態和說出來的話自然要帶點藝術色彩。”

“說的沒錯兒”,我隨聲附和,“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