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奴婢幫您把床鋪好,睡著也舒坦些。”
費妍晚上睡覺,有時候極不安穩,會做很多的噩夢,秋紅知道她有做噩夢的習慣,於是也不推辭,細細在地板上鋪好了一層又一層的被褥。
第二十三章(1)
立後大典已成,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立典大禮已成的當晚,皇宮中發生了一見大事件。當晚,向來比較透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皇后夏侯絳,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戒備森嚴的皇宮。
她消失後,灑掃的侍女們在寢宮中找到一封信,呈報上去,雲皇放任新婚的皇后,根本無暇顧及。
一直到第三日後,他才知道自己的皇后,竟然是第二次逃離了自己。
“呯………”
捏碎的茶盞,尖銳地瓷稜扎入指尖,殷出妖豔驚人的血珠,一滴滴流淌在第,滄原的王,的面色在明亮宮燈下,呈現出一種駭人的冷峻。
“稟王上,屬下已經嚴加封鎖整個皇宮,在皇城也禁令出入。三千近衛軍原地待命,等候王上指示。”
“稟王上,祭奠已經準備好了,皇后娘娘不在,您……”
話音未落,犀利的冷光從雲皇的眼角驟然掠過。
“王上。。。”
一聲淒厲的女嗓,尖叫著劃開一場殺戮。這晚的皇宮,血腥籠罩,雲皇是失去禁錮的魔神,任何人都不敢站在他的面前。
當他的目光掠過,所有人戰戰兢兢,生恐災難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這晚,雲皇親自御駕追尋。
宮中上上下下,議論的沸沸揚揚,從宮中一直到皇城,從酒肆茶館到坊間,所有人都在議論逃宮的夏侯娘娘。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娘娘有什麼不滿意要逃宮。
王上的怒,是燎原的火,眨眼間可以吞噬千千萬萬的性命。
在這場災難中,即便是後宮中隻手遮天的太后也不敢多說一句,即便是八面玲瓏的暖晴也慘遭了誅滅的命運,所有侍奉過夏侯絳的宮女太監,無一特例,紛紛被誅。就連夏侯娘娘的家人,都被關押入牢。
百姓的議論很快被怨言與憤恨所取代。
每天都能看到鋼盔加身的侍衛們匆忙來去,搜查客棧當鋪及所有人家,企圖能找到逃宮的夏侯娘娘。當他們發現皇城中沒有人以後,馬蹄揚起了滾滾黃塵,沿著官道向四面八方追逐而去,勢必要找到失蹤的那人。
此時,昏暗的地牢裡,蜿蜒著流淌著腐臭的水滴。
“啊。。。蟑螂!老鼠!好,好可怕呀!”地牢裡傳來女子的悽聲尖叫。
“都是二小姐,都被封做皇后娘娘了,還逃什麼宮,累得我們遭殃!爹,就是你呀,沒事兒收什麼義女,這下好了,看我們大家都被你那勞什麼的寶貝二女兒送進牢裡來了!”
夏侯清狼狽的跪坐在地上,嬌美的臉上染了些許灰塵。
分明秋水盈盈的美眸,卻因為怨毒,使得她整個人透出分說不出的陰冷。
“大小姐,您別哭了。。。”她的貼身丫鬟和她哭成一團,忽高忽低的哭泣聲,迴盪在呻吟處處的地牢裡,鬼氣森森。
地牢的另一邊,是夏侯文,這個征戰沙場的老將,如今眼袋深深,穿著破落的囚服,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如困獅般,無奈地倚在牆壁。
與眾人對比分明的是牆角那個俊秀的年輕男子。
即便是身處劣境,他周身似乎依然環繞著淡淡水氣,即便是囚服,穿在他身上竟也素白可人,宛如一縷清新的晨風,讓人忍不住嫉妒起他的從容淡定。
他就是滄原四大公子之一的夏侯澈。
一隻灰撲撲的瘦小老鼠從他身邊哧溜一聲竄去,正正好好撞倒他的衣角,那老鼠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活靈活現地抬頭,好奇地看著他,抖抖嘴角的鬍鬚。
旁邊的侍童們紛紛尖叫著跳到一邊,唯獨夏侯澈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竟從自己的碗裡,掰了一小塊饅頭,放在它嘴邊。
“公子,您自個兒吃的東西,何苦便宜了這畜牲!”
“就是,誰知道這個些獄丞們打著怎樣的主意,送來的飯菜不是餿的就是臭的,若不是皇城裡有小姐們探監,送些吃食來,咱們可就苦大了!”
關押在其他牢房的眾家丁議論紛紛,大多在罵夏侯絳不識好歹,逃出皇宮,還連累眾人,也有在罵獄丞的,說什麼虎落平陽,眾說紛紜,叫罵聲不絕於耳。
夏侯澈修長如玉的手微微頓了頓,看著灰老鼠歡快地吃著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