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妍樂得眉開眼笑,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找到秋紅更讓她高興得事情。
預見風陵南,風陵南會不會像雲皇告密,然後自己會不會受到雲皇的苛責,這些後事兒,小丫頭紛紛拋之腦後。
“別指望活生生個人,能從市委眼皮底下進宮。”
雖然知道,由風陵南口中道出來,費妍依然忍不住垮下張小臉,“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有,你畢竟是王上的妃子,即將成為後宮之主,一國之後,只要你想,隨便多少個宮女都可以帶進宮。”
“那不就是告訴侍衛我出宮了,而且是偷偷溜出去的!”費妍不迭搖頭,迅速否決了這個提議。
“除了這個辦法,沒有任何的辦法能讓秋紅今晚隨你入宮。”
“把秋紅偷偷摸摸地帶進去呢?然後再按程式來辦?”費妍異想天開。
風陵南無奈搖頭,“你當皇宮是個隨意來、隨意走的地兒嗎?”
“不過,也不是全沒辦法。”風陵南眼角流光一閃,撫著下額,緩緩道出。
費妍一開始只是漫不經心,隨著他細細講解,眼前不由亮了起來。
這天晚上,費妍回宮。
風陵南帶其小廝求見王上,臨走時,沒有侍衛發現,小廝變成了另一個人,如是偷天換日,秋紅終於如願以償地伴隨在費妍身邊。
第二十二章(10)
對於秋紅,費妍的感情一隻很微妙。
這樣的微妙,不在於秋紅對她的忠誠、對她的信任,而是在於一種心理。她穿越到滄原王朝後,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猶如剛破蛋殼的小雞,下意識相信第一眼見到的人。可週圍得人或事件,都在排斥著她的親近。
例如夏侯文,雖然許了她夏侯家二小姐的身份,卻只是滿足了她的衣食無憂,這只是白養個米蟲的心態,夏侯文身為品級不底的武將,自然不會把那麼小小個閒人放在眼裡,何況在這個朝代,養門客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費妍,算不得門客,卻發揮了門客的作用。
再比如夏侯清,這個她名義上的姐姐,對她是一點也不友好的。甚至可以說,夏侯清是仇視、厭惡她的。
費妍自然也不會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更何況那樣驕傲的夏侯大小姐,也決不會接受她定點的示好、示弱。
夏侯初嵐,也就是夏侯澈也是天人般的存在,可望不可及,遙在雲端。那朵浮雲。恍惚地根本容不得人碰觸。
費妍玲瓏心思,豈會不知。
細數來,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雲皇杜子騰,然後才是第一公子風陵南。
按理來,她應該對這兩人十分信任或者好感不減。
然而這兩個人對費妍而言,不知是禍是福,費妍不敢貿然親近兩人,他們的城府和手段,都是她不敢碰觸的。
這樣看來,秋紅的意義,就絕非尋常了。
秋紅是她的丫鬟,但費妍卻拿她當朋友,甚至是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想到稻草,費妍忍不住想起清央羽,不由失笑。
清央羽可不是稻草,他如果要幹什麼,可不就是轟轟烈烈,費妍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畫面………
一根燃燒著的稻草,漂浮在水面。。。
單想著這樣的畫面,就和清央老爺他無意爭鋒的龐大身軀成為鮮明對比。
哈,這樣的稻草,誰敢去抓。
費妍擁著厚厚的被子半倚在床上,噴笑出聲,打消了找清央羽當稻草的念頭。
初冬時節,臥寢裡燃著上好的薰香河炭火,烘烤著一室溫暖如春,明明滅滅的炭火,發出略顯喜慶的紅色,是不是“吡……吡”作響。
秋紅在一邊鋪著被子,和以往一樣就準備宿在費妍床邊的地板上。
皇宮中的取暖雖然在地板下鋪好了炭火、金石密制的地面敲出來,發出叮咚的聲音,猶如金石,也十分暖和,費妍擁著被子,滾到下面。
秋紅一見就愣了。
“小姐,您怎麼下來了,彆著涼了,快上去睡著!”
費妍的精神很好,一雙幽亮的眸子,含著盈盈笑意看著她,“秋紅,若有一日,我離開了這皇宮,你會在那裡呢?”
“小姐在哪裡,秋紅就在哪裡!”
這相貌秀美的小丫鬟斬釘截鐵,堅決不移地回答著。
一邊,又扶著費妍,讓她上去睡好,費妍卻笑著閃開她的手,朝她扮了個好大的鬼臉,“我今兒個和你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