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間
撐起額角,頭昏昏的,倒時差吧,遊牧歌懶懶的睜開眼睛,不在飛機座位上,卻是一張木質的床,屋內都是仿古式樣的簡單傢俱,油紙糊的窗子用木棍支著,窗外有潺潺流水的聲音,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花香。遊牧歌掀開身上的被褥,怎麼沒換睡衣就上床了,一身的灰,為了在飛機上坐著舒服的而穿的休閒服有點皺巴巴的。她慢慢的坐起來,旅行箱和琴盒靠在桌旁,休閒拖鞋在床邊。眼前的一切讓人有點困惑,不知又是哪個愛作怪的男人把她綁架來了,他們經常會想一些稀奇古怪的花樣博她一笑,如果烽火戲諸侯不用承擔亡國的後果,恐怕那些男人也為她做過了。
是周莊?還是桐裡?遊牧歌穿了鞋子來到窗前,不記得哪家旅店是這樣的。抬眼看去,竟是一家沿河的建築,不寬的河兩岸種滿了柳樹。“撲面不寒楊柳風”因該就是這種感覺吧,好象剛下過一夜的細雨,空氣裡潤潤的,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遠遠近近的散落著一些建築,好像都是仿古的。這個房間臨河,看不見街道,不知行人是不是也著古裝,配套才好。央視的影視基地這幾年越建越多,有些遠看看倒有些意思,近看就太粗糙了。難為某人肯花心思訪到這麼個所在,建築物都似未經雕琢,古意盎然。前一陣子她好像提過等這次巡迴演出完了要好好體驗一下煙雨江南,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
管他是誰,肚子真得很餓了,看看屋角好像有一盆清水在木架上,上面掛著布巾,遊牧歌把臉洗了洗,從箱子裡把洗漱用的小包拿出來,幸好昨晚把電動牙刷都衝好電了,還可以用幾天,屋子了好像也沒有插頭,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會呆幾天。收拾停當,男人還沒有進來,遊牧歌有點不耐煩了,搞什麼,不知道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人要吃飯啊?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一件純白絲織的長袖襯衫,暗灰格子的小羊毛背心,淺灰的羊毛長褲,項間鬆鬆的繫了一條銀灰的短絲巾,遊牧歌滿意地看著模糊銅鏡裡的身影,蹬蹬腳上黑色的鹿皮靴,甩甩一頭秀髮,開啟門走了出去。
戲相逢
這是個三層樓的建築,樓下的天井裡種著一些花草,乾淨雅緻,主樓好像就在這條迴廊的對面,有些人聲傳來。餐廳應該在那兒吧。遊牧歌輕快的走下樓梯,二樓果真是個餐廳,一些身著古裝的人在喝酒用餐,群眾演員當的真是逍遙,有人抬眼看到遊牧歌,頓時目瞪口呆,遊牧歌抱歉的笑一下,打擾別人拍戲了。還好櫃檯就在樓梯邊上,她徑直走過去。老闆眼睛發直的看著她,打算盤的手指僵在那兒。遊牧歌好笑,這種表情見得多了,真是有免疫力了。
“有雞湯餛飩和蝦餃燒賣嗎?”
遊牧歌屈起中指輕叩櫃檯,一臉驚詫的老闆結結巴巴回到:
“雞湯餛飩有,不知蝦餃燒賣是何物?小店有翠米蝦仁燒賣,不知姑娘可喜歡?”
遊牧歌點點頭,繞過眾人,視而不見種種眼光,所有人好像都在看她了。她看到臨河的視窗邊空著一張桌子,便走過去坐下,等著享受美味的早餐。
這個討厭的男人,故弄玄虛,到現在還不露面,戲做過了就沒意思了。遊牧歌無奈的搖搖頭。拿出手機,裡面簡訊很多,但沒有訊號打不出去。不在服務區?苦笑。還好這次回來放長假,不然經紀人聯絡不到她非瘋掉不可。
店小二遲疑的端著盤子來到桌前“姑娘,你要的餛飩和燒賣。”聞到香味了,飢腸轆轆的遊牧歌食慾大動,不理會小二上下打量她的眼光,開動。
咦,好好的天色怎麼暗下來了?抬眼一看,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面前,雪白的錦袍,銀線勾邊,再看五官,縱使閱人無數,遊牧歌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一個很帥的男人,銀冠束髮,朗目如星,嘴角含笑。好,好,好,我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追隨者,總算出場了,全套裝扮,應時應景,新奇別緻,我喜歡。
“姑娘,這視窗風景如畫,我可否借坐片刻?”英俊的男人緩緩開口,聲音磁性平和。身後幾個勁裝的隨從個個警惕的盯著遊牧歌有點煞風景,保鏢這年頭也難當,硬是隨著主子心情扮小狗。
“主人何必客氣,悉聽尊便。”遊牧歌好笑的看著他,變態的男人多,還挺入戲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我就陪你好好玩一場。
男人一愣,“主人?”他玩味的看著遊牧歌,輕笑出聲“說得不錯,我倒擔得起這個稱呼。”
“不知主人高姓大名,不會要等到事後才告知吧,當然,不方便就算了?”遊牧歌戲弄的看著他。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