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導致酒精中毒而半夜被送到醫院搶救。我的母親親自來學校幫我跑工作,動手很早,運氣也好,結果到四月底工作去向就定了,沒有經歷情緒上的大起大落。
大學四年,我在班上一直比較低調孤僻,所從事的主要活動就是到圖書館看有關蘇聯的書籍,或者到藝術美學教室去學跳舞。我也很少參加班上的集體活動,所結交的都是外班、外系甚至外校的興趣相投的人,相反與同班同學的關係比較陌生。但是,畢竟朝夕相處了四年,此時一番別離,心中也還是非常難受的。班上三十多個同學,有不到十個留到武漢,其餘的全都天南海北,而且很多人都是不得志走的。我們這些留在武漢的同學,每天都要送同學遠行,一想到今生今世都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就禁不住涕淚縱橫,相互緊緊擁抱著哭作一團。即便是從前關係不怎麼好的同學,也都忘卻了以往的芥蒂,親如兄弟姐妹。畢業的那幾天,幾乎天天都要這麼哭上幾場。
我們寢室旁邊住著金融班的男生。那個寢室裡的幾個同學在送一位回蘭州工作的同學到機場時,也是哭得死去活來。結果上午送走那個同學,下午他卻回來了。原來,他所搭乘的班機因故延誤了一天。上午哭得死去活來的那幾個學生正在寢室裡打撲克,一見到他回來個個錯愕不已,其中一個問明情況後便罵他:“媽的,害得老子白哭了一場。”聽得我們哈哈大笑。
同學們都送走以後,我到工作單位報了到。當時單位宿舍還沒騰出來,我就又在學生寢室住了半個來月。每天下班回來,望著冷冷清清的宿舍,想起昔日同學們一起嬉笑打鬧的場景,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一天早晨我正在睡覺,突然有人推我,醒來一看,是一位分配到廣東的同學報到後回家路過武漢,順便到學校來看看。二人以前雖然關係不是很密切,此時一見面,卻覺得格外親熱,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家族史》 第十章 組織部裡的年輕人(1995~1999) 一、求職之路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夢想著去首都北京去學習、工作。然而由於命運的陰差陽錯,我到武漢上了大學。因此,大學畢業前夕,我非常想去北京發展。恰好,我的叔叔在農業部一所院校裡工作,他當年在北京農業大學的同學已經當上了農業部的副部長,叔叔跟那位老同學談了我的情況後,人家也挺願意接收我這個大學生,北京又一次向我招手了。
但是當時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她家裡無權無勢,也沒有什麼社會關係。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可以去北京,但我的女友畢業時是不可能進北京的。那樣,我們之間也就沒戲了。在經歷了是謀求個人的發展,還是留下來與女友在一起的痛苦抉擇之後,我還是選擇了留在武漢。我的母親也尊重我的感情和選擇,於是一九九五年三月我開學不久就來到武漢,為我找工作而奔波起來。
我們家在武漢沒有什麼社會關係:我大伯已經離休多年,而且沒有什麼官場上的朋友;我堂兄只是一個工人,也無權無勢。我找到工作,一是憑自己的特長,二是憑運氣,三是靠好心人幫忙。當時我堂兄在單位裡有個好朋友是個技術員,姓高;而高技術員又跟他們單位原來的一個工程師關係比較好;這位工程師姓文,後來調到G銀行當了一個處的副處長。於是,透過這個拐彎抹角的關係,我們找到了文處長。
文處長是個相貌堂堂的知識分子,人非常和善。那天我堂兄和高技術員領著我的母親和我到了文處長家裡,說明來意以後人家並沒有因為不認識我們而表現冷漠,反而非常熱情、細緻地問了我很多情況。去文處長家那天,我還特意帶了我從娜塔莎那裡暫借出來的《Азориздесьтихие……》和《關塔那摩》兩幅畫給文處長看。文處長見了我的畫,覺得挺不錯的,就答應向人事處推薦一下,並且指點我們,還要找一下人事處管幹部的段科長。
第二天,文處長領著我們帶著我的畫來到了段科長家。段科長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聽了我的情況以後不斷點頭,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種讚許的目光,說正好前些天儲蓄處的孫處長說,行裡缺一個會美術的人搞儲蓄宣傳,我的繪畫特長興許能用得著。臨走時,段科長要我把就業推薦表和畫作留下,拿到人事處給處長看看。從段科長家裡出來,我和我母親都非常高興,覺得真是運氣好,自己的特長正好有用武之地了。
段科長把我的畫拿到人事處給大家看了以後,大家都覺得我的水平不錯。後來我們又去段科長家時,段科長就通知我們,大家對我反映不錯,特別是其中的一個處長助理(「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