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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心理學教授,又是性心理諮詢中心的工作人員,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薛琴這樣的病人從心靈的痛苦中解脫出來,讓她們成為正常人。從這點來說,我痛感自己沒有盡到職責,我為自己未能早早幫助薛琴,未能讓許許多多薛琴這樣的女人過上正常的生活而倍感羞愧。

“篤篤、篤篤……”

當我正在閉目反思時,診室的門響了。

“請進!”我慌忙應道。開始,我還以為是宋麗潔來了,可等到診室門被推開後,我愣住了。

第十二章 懺悔的心靈

“安老師,您怎麼……”

作家安子良的到來使我感到十分意外。

“怎麼?賈主任,沒想到我會來吧。”安子良一邊說著一邊把已經收好的雨傘放到門旁邊。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雨了。不過,從安子良收起的雨傘上可以看出來,這會兒雨下得不大,因而雨傘上流下的水也不多。我扭頭朝窗戶外面望了一下,才發現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雨滴像流星一樣劃過空中斜打在樹枝上、窗戶上,發出由小到大、由疏到密的撞擊聲。

“來,快坐,快坐。”我趕緊迎上前,請安子良在診室的凳子上坐下來。“沒想到,您這時候會來,還下著雨。安老師,您先坐,我去倒杯水。”

“不,賈主任,不用忙,我出來辦事從這兒路過,順便進來坐會兒,問點兒事,不用客氣。”安子良伸手擋住了我的去路,無奈我又回到了坐位上。

“安老師,您是不是想問薛琴……”望著安子良那尋覓的目光,我馬上想到了薛琴,因為上次在安子良家裡談到薛琴時,他顯得極為關注。雖然安子良一再聲稱他和薛琴只是一般的同學關係,但從他的話語裡依然流露出在他們中間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愫。安子良還把薛琴的地址告訴了我,讓我去給薛琴看病,我覺得,這裡面似乎也包含著安子良對薛琴特有的愛慕和同情。

“她還好嗎?”像我預料的那樣,安子良開口問道。其實這等於不用我再解釋,安子良已經確認我去了薛琴家,他問我的口氣十分肯定。

“不好,”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很不好!”在說後面這三個字時,我又加重了語氣。

“她死了?”安子良猛地站了起來,身子劇烈抖動著,頭也有些搖晃,像是中風一樣。

“安老師,您別急,”我擺擺手讓安子良坐下,“薛琴的情況不像小說裡描寫的那樣悲慘,跳河自盡,也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但卻真的不好。”接著,我把昨天見到薛琴的情況給他細說了一遍,當我說到薛琴得了性病,自暴自棄生活絕望時,安子良的眼中噙滿了悔恨的淚花。直到我最後說已經約好醫院準備給薛琴做進一步身體檢查時,安子良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賈主任,我對不起薛琴啊!”聽完我的話,安子良忍不住哀嘆道,“我對不起老同學啊!”隨著悲愴的聲調,安子良潸然淚下。

“安老師,您別難過,有話您就說出來,別悶在心裡。”看到安子良難過的樣子,我也禁不住鼻翼發酸。

窗外的雨開始下大了,雨水穿梭般從天而降,像條條鞭子重重地打在窗戶上,捫震人心。

“您知道,我和薛琴是中學的同學,說真的,在上中學時,我們的關係處得非常好,學習和課外活動經常在一起,真有點兒戀人的感覺,不過我們卻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早戀。那天晚上在我家,我已經把我和薛琴的關係給您說了,我們之間真的沒有產生過愛情。可是,我承認,這二十年來,薛琴在我的心裡一直佔據著重要的位置。她像一個永不消失的影子一樣,時刻附著在我的軀體上。當我在工作中遇到困難時,當我在生活中遇到挫折時,特別是當我和我的太太之間因生活瑣事產生隔閡時,薛琴的影子便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不瞞您說,對婚姻,我曾經後悔過;對天隔一方的薛琴,我暗暗思戀過。我曾經想過,假如我和薛琴結合的話,一定是天賜的一對兒,地配的一雙。可是,去年年初,當我和薛琴分別二十年後再相見時,我對薛琴的暗戀已蕩然無存。因為婚姻的不幸和自身的墮落,和二十年前相比,薛琴已是容顏憔悴、瘦骨嶙峋。後來又聽別人講她吸毒、得了性病,我便對她產生了厭惡心理,當然也就不想再去見她。前一段時間,在我的心裡,薛琴和小說裡寫的一樣已經死去了。可是,就在前天晚上,當您從我家走後,我冷卻了一年多的心又被啟用了、暖熱了,我對自己的做法進行了反思。在我的作品裡,我可以刻劃出形態各異的人物:二奶、流氓、貪官、變態狂和殺人犯,不管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