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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意思。“大規模的套現……不過我們有自己遵循的一些規矩——永遠不要涉足無法在交易日結束鈴聲響起時還無法脫身的領域。只要結局好,用什麼方法沒關係。諸如此類的東西,本來也是有規則的,不過這些規則是為一個已經過時的東方金融體制設立的,而如今我們則按照現代西方的規則玩這場遊戲。”

從某種意義上說,馬爾科姆看上去確實還是像一個強盜資本家。不過我提醒自己,他兩手空空來到日本,靠自己一步步打拼達到了頂峰。他演繹的是一個白手起家、平步青雲的故事,是一個年輕的美國人對美國夢的追尋。只不過與一般的美國夢不同的是,馬爾科姆的美國夢從環繞著白色尖樁籬笆的房子變成了億萬美元身價和百慕大海濱的玻璃豪宅。

三:1992年9月,三萬英尺高空(1)

下面的數字組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感覺到危險的存在:20名大學橄欖球隊員,置身於一萬米高空,可以自由地痛飲不計其數的酒精飲料。這些年輕人搭乘的是一架大陸航空公司的寬體波音747客機,在飛越北極圈的13個小時的航程中,他們不受任何成年人的管束,他們的教練似乎也不想理會執教之外的事情。飛機到了極點另一邊時,天空變成了黑色,整個頭等艙已經完全演變成一個狂歡派對了。 所有的人都掙脫了座位的束縛,隨身帶著的行動式CD機裡響著震耳欲聾的說唱樂。機艙裡的三個乘務員早就管不過來了,她們不注意的時候,不時會有一隻橄欖球在機艙裡飛來飛去。

約翰·馬爾科姆站在他坐的第三排座位旁邊的過道里,一手扶著一部沒人照看的飲料推車。哈佛校隊的一個四分衛站在推車的另一頭,手裡洗著一副撲克牌,賓州大學的一個接球手則認真地數出一些花生,用來作撲克牌戲的籌碼。馬爾科姆的兩名普林斯頓大學隊友在他身後幾英尺遠的地方,裝成等著去洗手間的樣子,其實是在藉機和一位空姐搭訕。空姐是一位來自堪薩斯州的金髮美女,已經有兩個孩子,但手上卻沒戴結婚戒指。

“簡直不可思議!”哈佛大學隊的四分衛大聲喊著。他是一個體型頎長的男孩,名叫吉姆·塔克。他洗牌的動作和他拋球的動作有幾分相似,緩慢而隨意。“我們去日本坐的可是頭等艙,這真他媽的太瘋狂了!”

馬爾科姆完全同意塔克的說法。他中學時就認識了塔克,兩人都在新澤西長大。不過塔克家住在一個叫做莫里斯頓的富人區,有一所建在山上的房子,有能容下兩輛車的車庫,還能拿得出錢送塔克去附近最好的一所私立中學。馬爾科姆則在山腳下長大,就在鄰近的莫瑟郡。那裡的房子根本沒有必要建造可容納兩輛車的車庫,因為根本沒有人擁有兩輛車。馬爾科姆就讀的是城裡的公立中學,他母親間或還在那裡代教歷史課。他惟一一次接觸私立學校是在比賽的時候,他對他們的設施和裝備羨慕不已,對他們的球員倒沒什麼很深印象。塔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的體型和天賦能力都達到了專業運動員的水準,不過他對待橄欖球的態度和毅力卻頂多相當於一個週末才打打球的普通愛好者的水平。他的胳膊非常靈活有力,但球拋得卻並不怎麼樣。馬爾科姆不明白,塔克到底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傢伙,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橄欖球運動。也許對他而言,橄欖球並沒那麼重要。他很可能不用靠橄欖球特長就考入了哈佛,然後順利地畢業,成為一名富有的醫生或是律師,就像他家族中的很多其他成員一樣。

飛機遇上了一股輕微振盪的氣流,馬爾科姆趕緊抓牢了飲料車。他的胃裡有些翻騰,不過他努力把噁心勁兒壓了下去。這是他第一次搭乘體型這麼龐大的飛機,也是他的第一次跨國飛行。塔克說得對,整個旅程太瘋狂了。馬爾科姆不太清楚這次的表演賽是誰的主意,不過總之給人感覺有點怪——常青藤名校全明星隊對日本最好的大###隊。常青藤聯盟的橄欖球運動其實不同於多數人習慣在電視上看到的大學比賽。這些隊員中有些人很有天賦,但是總的來說,他們都和塔克一樣,沒有真正的運動員心態。這支所謂的全明星隊即便是和一支普通的中西部地區大學球隊比賽,恐怕撐不了五分鐘就會敗下陣來。除非規則規定SAT考試的分數也可以算進比賽得分當中,不然他們一點兒贏的機會都沒有。

無論如何,這次比賽都是馬爾科姆決不會錯過的機會。和塔克不同的是,馬爾科姆的一切都來自橄欖球。是橄欖球為他掙得了免費就讀普林斯頓大學的機會。他沒有什麼幻想。因為他知道以他的背景,如果不是擁有橄欖球天分的話,他是絕不可能叩開常青藤名校大門的。他的父母根本無力支付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