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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是個太過精明鎮靜的人,決不會單單地出於兩人的親密關係就讓他從大阪飛來。肯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可馬爾科姆就是不明白是什麼。

這時女侍遞給了他一隻竹杯,他感覺到了杯中的清酒透過竹木傳來的熱量。他朝她微微一笑,而她也回了一個微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感覺到身體內有一種與清酒無關的熱量,於是趕緊側向一邊。這下他正好發現卡尼在觀察他,於是又連忙想著可以說點兒什麼有意義的東西。

“為什麼你和比爾沒有創立一個對沖基金呢?”他問,“你現在幫基德公司掙錢,但是看來你可以幫自己掙得更多。”

此時突然出現了一陣沉默。馬爾科姆注意到醉酒的日本人此時也醒了過來,現在兩個日本人的眼睛都直盯著卡尼。溫特斯啜飲著他的清酒,但是顯然他的注意力也是在卡尼身上。馬爾科姆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剛剛犯下大錯,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他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終於,比爾吞下了他那杯酒,然後把酒杯放回到桌上。

“我們都是忠誠的拿薪水的人,”比爾說,“只要給我們一張窗邊的辦公桌,開上一個賬戶,我們就滿足了。不是嗎,卡尼先生?”

卡尼點點頭,但是他的微笑顯得比平時更薄更不真實。兩個日本人又緊盯了卡尼一會兒,然後才開始和身邊的女侍調情。卡尼把話題岔開,問起了溫特斯關於巴厘島一個度假屋的情況。比爾的注意力則在三個女人中的某一個身上,多肉的手在女人裸露的小腿上游移。不過這次,對方沒有把他的手推開。

馬爾科姆靜靜坐著,等著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他這個問題肯定觸碰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或許卡尼和比爾正像他所建議的一樣打算離開基德公司,或許溫特斯跟他們的打算有某種聯絡。不過這些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他只能等著卡尼來給他解釋。可以說在很多方面,馬爾科姆都必須依賴卡尼。如果沒有他的話,他或許只能捲起鋪蓋回新澤西。他也許可以試著在大阪或是東京的另外一家公司找份工作,但是如果沒有卡尼,他會步履艱難,前途也很渺茫。而如果有卡尼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達到任何目標。卡尼是怎麼說的來著?“馬爾科姆可以為自己掙得一個名號。”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了他在橄欖球以外的潛能。不管卡尼還跟什麼東西有關係,他信任馬爾科姆,而馬爾科姆則喜歡這種被信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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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東京璀璨的燈光,巨大的城市(5)

馬爾科姆啜飲了一口清酒,他的心也隨著這溫熱液體的緩緩流動而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開始四處遊走,越過面前兩名日本客戶,越過對面那桌日本人,一直遊動到遠處的牆邊。這中間經過了長長的坐滿了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的吧檯,經過了緊貼著牆上絲絨墊子的古舊爵士樂鋼琴,回到了大廳入口和黑色玻璃門所在的地方,到了穿著燕尾服、頭髮灰白的酒吧老闆所在的地方。接著,馬爾科姆看到了讓他內心為之一振的東西,剛抬起的酒杯在不到嘴邊的位置停滯下來。

天哪,她真是太美了。

她在日本姑娘中身材應該算是很高的,跟馬爾科姆差不多,甚至還要高。烏黑的直髮一直垂到了肩膀以下,前面的劉海輕輕觸碰她光潔的額頭。她有著一雙完美對稱的杏眼,高高的顴骨,飽滿的雙唇和潔白的牙齒。而她的面板是她外表中最美的部分,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甚至於還要更柔軟易碎——就好像最輕柔的觸碰也會留下一塊兒淤痕;就好像任何粗魯的人,比如馬爾科姆這樣的美國人,如果接觸了她,都會是對她的褻瀆和侵犯。她的長裙和其他女人的不同,是高貴的寶藍色,扣合的地方在她的頸部。她正在和山本說話,臉微微低垂著,山本在聽著但是沒有回答。之後她鞠了一躬,隨即朝門那邊走去。

馬爾科姆想都沒來得及想就離開了座位。他跟其他人胡亂說了點什麼,好像是提到了衛生間,然後追隨著那姑娘而去。到門口去的途中他兩次險些摔倒,而在他雙手終於觸到冰冷的玻璃門時,身子都還在搖晃。

這時那姑娘已經走過了接待桌,朝著出口旁一扇門走去,那裡看樣子是個衣帽間。馬爾科姆趕上了她,但是隨即就不知該幹什麼了。他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但是又制止了自己。他能感覺到接待桌上的女人正盯著自己,於是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現在是在外面,這姑娘不再是陪侍,而是個年輕貌美的日本女孩,而他卻是個美國佬。其實在大阪的酒吧或者甚至是在六本木這裡的酒吧裡,他作為美國人的身份本來是對他追女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