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點就丟命了。這件事讓這個知青回城後也常下鄉來看看。3年多前,他對小狗仔說,我修了一幢別墅,你去作看守吧。同時,他還給了小狗仔的父親一大筆錢,讓小狗仔家裡世代相傳的茅草房變成了一樓一底的小洋房。小狗仔的父親老淚縱橫,說是遇上了救苦救難的大恩人。
魯老頭端起小酒杯一飲而盡。主人住在這島上的時候,為了夜裡的警醒,他幾乎將酒戒掉了。而自從獨守這空宅以來,不喝酒他夜裡根本就無法入睡。他會聽見那座空宅裡有動靜。有時是有人走動的聲音,壓低嗓門的絮語聲;有時是女人的哭聲,被爬上島來的夜風撕攪得時逝時續。當然,喝了酒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遠處的湖面已經被夜色裹去,只有島的近旁還泛著朦朧的水光。這時,魯老頭突然聽見附近有人的說話聲。
“這裡怎麼沒有路呀?我害怕。”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接著是她的一聲尖叫,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這裡又沒有鬼,你怕什麼呀。”
魯老頭心裡一緊,酒意也醒了大半。他站起身盯著樹林和草叢的方向,看見一對年輕男女正對著他走來。那男的裸著上身,肩上搭著一件T恤;女的穿著緊身牛仔褲,著一件黑色背心。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居然有人在夜色中出現在這座孤島。魯老頭想喝斥、想質問、嘴唇抖了抖都沒發出聲音來。
還是那年輕女子先開口道:“大爺,我們想在這裡住宿。”魯老頭看見她的臉很秀氣,眉毛上挑,有一種狐魅氣。
“不行!這是私人別墅。”魯老頭堅定地拒絕道,心裡卻有點發抖,不知道這女子是人是鬼?
事後魯老頭認為自己當時一定中了邪,不然他決不會同意這兩人住進別墅去的。儘管他們說是來黑石湖的遊客,開著一艘小電動船在湖上迷了方向,是這座別墅的紅色尖頂吸引他們過來的。但是,魯老頭清楚,這些話很值得懷疑,因為從湖岸到這裡,快艇也得跑1個小時,一般遊客所駕的慢悠悠的電動船很難到達這裡。
“但是,天已黑了,我們回不去了。”那狐魅女子央求道。
不知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中了邪,魯老頭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只能住在底樓客廳側面的第一個房間裡,千萬不要上樓。”魯老頭吩咐道。底樓的房間是以前的女傭住的地方,魯老頭想主人也許不會太怪罪他。至於二樓以上,除貴賓外一般人是很難上得去的。
魯老頭帶著這二人走上了別墅的臺階,他的手心觸到門上的紫銅把手時感到一陣冰涼。
這一夜,魯老頭在別墅外的小木屋裡睡得特別踏實。一年了,也許是第一次有人為鄰吧,身旁的這座空宅不再讓他感到害怕。魯老頭是在一陣陣鳥啼聲中醒來的,睜開眼天已大亮。他開門出來,早晨的空氣沁人肺腑。抬眼望去,別墅的門還緊閉著,那一對借宿的年輕人還未起床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閱讀過當地報紙的讀者可能都知道了,在黑石湖景區的非旅遊地帶,一對借宿於島上私人別墅的年輕男女離奇地死亡。現場發現,穿著睡衣的女子倒臥在客廳的門後,顯然在死前是想開門而逃;另一男子倒躺在樓梯上,可能是在上樓或下樓時突然死亡的。兩人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眼睛圓睜,表情極為恐怖,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而亡。
上午10點,海濱大酒店的大堂裡空蕩而寧靜……早起的客人已到海邊去了,而喜歡徹夜歡樂的遊客此時都還在沉沉的睡眠中。洪於從電梯裡出來,穿著制服的門僮拎著他的小皮箱跟在他後面。
總服務檯前站著惟一一位剛到酒店的客人,從背影看是一個年輕女子,長髮齊腰,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連衣裙。她的腳下放著一個帶滑輪的棗紅色旅行箱。
洪於走到臺前辦理離店手續,這時他看見了她的側面,一種雕塑般的美使他震驚……從鼻樑到嘴唇到線條優美的光滑的脖頸,無不透著一種高貴的冷豔。在他失神之際,離店手續已經辦完,臺內的收銀小姐對他職業性地鞠了一躬,同時柔聲說道:“謝謝你惠顧本酒店,祝你旅途愉快!”
他走出酒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他,這是酒店經理特意為他安排的,只有尊貴的客人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門僮替他拉開了鋥亮的車門。“到機場。”他靠在柔軟的後座上,對制服筆挺的司機吩咐道。
這輛勞斯萊斯輕快地駛上了海濱大道。司機從後視鏡瞥了一眼這位尊貴的中年客人……他穿著一件品牌高貴的鐵灰色襯衣,鬍子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