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慷慨激昂瞋目切齒訴說著刻骨愁恨。在每句話的開頭都充滿著爆破的震撼力,每句的結尾都是不遺餘力吐盡肺氣。然後以美聲歌唱家的換氣技巧吸足氣力,繼續下個迴圈。“你說她壞不壞?她心眼裡都是壞水。她兒子讓她教的也不是好人,從小打架鬥毆逃學,長大了幹什麼賠什麼。販鳥鳥市黃了、賣黃盤讓人罰了、賣菜不會保鮮。去年賣水果了,這沒一年呢就把人撞了?我才不信呢……你這個窩囊廢,就知道看那破電視,從早看到晚。電視裡像個人樣的你怎麼不學學呢。你看人家誰一接受採訪都西裝領帶,說出話來那叫有水平,那叫男子漢。啊,你看看你還有你,什麼老子什麼種。平時家裡有個事兒誰也不多說兩句商量商量出個主意。人家打上門來也沒喊兩嗓子打王八蛋一頓。三棍子楞不出個屁來,兩個窩囊廢,一窩傻子。”說完掄起笤帚給了老伴幾下子。
胖老頭徐榮嶺在這種聒噪聲中好像習以為常,微張著嘴巴坐在牆角的一個小板凳上,雙眼平視對面牆角淡然失神。
徐嬸喘了幾口氣接著發洩,“志堅也不是個東西,天天關上門打遊戲、上網。家裡的事也是不聞不問。自打去年到外地當個小經理,跟家裡聯絡更少了。去年過年帶個女朋友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在哪兒安家?房子怎麼解決?一概不談,就知道逛街、購物、下館子……鄰居們都羨慕你們哥倆有出息,大學生。”徐嬸喊累了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