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條漢子。”男生們異口同聲地起鬨。女生們笑著搖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男生中有些人蠢蠢欲動,往自己杯裡添酒。
楊俊猛地站起來走到一個漂亮女同學跟前伸手相邀。“王麗娜,咱倆得喝個交杯酒。我差點兒把你追到手,差點兒,一點兒點兒。”他將拇指和食指似捏非捏比劃著。
叫做王麗娜的女同學雖有些扭捏但還是站起身來說:“老同學碰個杯吧。交杯酒我喝著不習慣。”
“怎麼不習慣,我,我教你。”說著楊俊去拉那位女生白皙的手。
剛才郝晨那粗暴的一幕很可能就要從演,同學們心提到嗓子眼了,不知是給東道主一個機會還是阻攔一下。關鍵時刻郝晨叫嚷起來:“哎,哎,錯啦錯啦。上學那會兒老徐和麗娜關係不錯,這個交杯酒得讓他們倆喝。”
“搗亂呵?”楊俊扭過臉來,兇巴巴地叫嚷。“誰跟誰關係不錯?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有一陣子在圖書館老徐總和麗娜坐一起學習。”郝晨說。
“拉倒吧。我讓徐志遠幫著佔倆座位。我一到場他就得離開。”楊俊說。
“真的?”郝晨看看面無表情的徐志遠,半信半疑。“還有兩次在食堂徐志遠幫王麗娜打飯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我讓他幫著買倆饅頭,我去外面飯館買炒菜去了。真正和王麗娜吃飯的是我。他徐志遠窮了吧唧的有資格追王麗娜嗎!他敢嗎!”
同學們都靜靜地看著徐志遠,期待著一個‘敢’字出口。然後一出感情戲外加兩個男人大打出手才有意思。
誰知徐志遠沒有說什麼,即不肯定也不否定更沒有對挑釁反感。他努力地站起來,腿有些不聽使喚,跟不上身體重心移動的速度,關節窩把椅子碰得摩擦地面發出‘吱吱’的響聲。其實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比一個癱瘓的人從獲雙腿還激動萬分。大學時自己暗戀王麗娜四年,臨畢業也沒敢表示愛慕之情,如今機會竟到眼前了。只要走過去就可以證明當年自己是有情有意的。
眼前,王麗娜一頭細碎的捲髮溼亮亮閃著棕黃的絢麗,皓齒明眸風情萬種。徐志遠心潮起伏藉著酒勁不知不覺邁開步子走過去了。
“等會兒。”楊俊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徐志遠。“我先喝。”
郝晨梗著脖子問道:“憑嘛你先喝?你有特權?”
“當然有。今天聚會大夥兒就是給我穩居來的,要不是我買了新房能來這麼多人嗎?”
“老徐,他戧火。操他媽不就買套房子嗎。回去你也買一套。”郝晨嚷嚷著。
“回去再買?你問問麗娜答應嗎?嘁。”楊俊說著往王麗娜跟前湊合。
“老徐,交杯酒不是隨便喝的,不次於訂拜把兄弟和訂終身。你要是讓他佔了先以後怎麼混?”郝胖子又轉向酒模懇求道:“麗娜,當初徐志遠也有那意思就是沒敢表白。今兒你給個面子喝杯酒吧。”
王麗娜本來就已酒酣耳熱聽郝晨這麼一說臉更紅了,她用蘭花指遮了朱唇笑了起來。
這時徐志遠也擠出話來,“回去我就買房。當年我的確沒底氣,家裡不不富裕……。”
麗娜止住笑容,板起臉似逗非逗地說:“好哇,有房我就喝。”說著將杯舉在徐志遠面前。
徐志遠如入仙境心花怒放,舉杯的動作竟也是慢動作似的。與令他心顫的女同學零距離一接觸,那些已經模糊的記憶又加深了一成。麗娜的確身材高挑,即使不穿高跟鞋也比自己高出一本書的厚度。雙眼皮不是很明顯,怪不得以前總認為她是丹鳳眼。胳膊修長手臂白皙有涼絲絲玉質般的感覺。
“哦。金蟲*、菜籽蝦仁。哦。”楊俊擊掌起鬨,然後暗地罵了一句,“傻屄。”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二人的嘴唇快要觸及酒杯之即一串撕肝裂肺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浪漫而美妙的時刻。徐志遠不得不先低頭掀開衣襟抽出手機處理一下,酒杯停在了半空。王麗娜則撤回手臂雙手握杯於腹前等待著。
來電顯示是自家的座機,他趕忙接聽。“喂,誰呀?媽,什麼事?……。啊?”他頓時神色驚恐,把杯子放在桌上,用雙手握著手機。“房子!我大娘逼咱們賣房子,讓我回去商量。噢。我正吃飯呢,馬上就回去。行了行了別說了。掛啦?”徐志遠關了手機呆呆地站著眨巴著眼睛顯然在努力思索著什麼。他幾次都沒將手機插進腰間的皮套。
同學們都安靜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家裡出事啦?”郝晨關切地問。然後他轉向大家徵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