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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管嗷嗷叫著衝上山頭;機槍都不頂事兒。咱娘倆叫他折騰稀稀了。

他又吃又喝,咱乾瞪眼。你想咱十來歲毛頭小子,能不饞嗎?可他倒好,大道理一嘟一串的胚用孔融讓梨這些臭故事開導咱。明著幹不行,咱就來暗的。咱把酒偷喝了,倒進水。喝多少一,倒多少。豬蹄子就不好偷了。咱也有法,突然把它碰進泔水桶裡,頂多挨兩巴掌,咱撿起豬蹄,弄點水涮涮,嘿I 味兒真棒!咱爹這人愛貪點小便宜。他燒鍋爐,咱家多少年沒花錢買過煤。下班時,他今個兒扛回半麻袋,明個兒裝了一工具袋,後個兒又讓咱推著小推車,一弄就是一推車。他這人膽忒大。

不象咱膽小怕事。他不怕死,別人衝他揮舞菜刀,或者扔手榴彈,他還是呼呼向前闖。他對咱說,熊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仗著酒勁兒,梁寶把父親議論了一大通,善於總結的張驢兒聽後沉思著說:“我總結出兩條:一是你爸能夠以身作則,二是從嚴教子……”

在張驢兒家,梁寶除了大吃二喝外,還險些墜入情網。不用說,他成了張家常客。有時候張驢兒不在,他在代銷點賣貨的大閨女就代父招待客人。她長了一頭黃頭髮,臉上淨是白色的茸毛,唇胡很重,近於一口小鬍子。有一次由於地不平,她跌了一交,幸好倒在梁寶懷裡,才沒摔壞身體。當時梁寶坐在凳子上,她就坐在梁寶腿上。為了更好地保護她,梁寶伸出胳膊抱住她。她也是出於平衡身體的考慮,除了坐梁寶腿上以外,還抱住他的脖子。梁寶想,機會來啦!就去找她唇胡很重的嘴。她說:“別這樣!”(實際上是說:勇敢點!小夥子!)她和梁寶都沒有鬆開對方。據梁寶事後對眼鏡蛇講,就在她說“別這樣”時,他的臉已被唾液濡溼了一大塊,他清楚地永遠記住她那熱乎乎的嘴唇。從視覺上看,他也忘不了她那硬撅撅的唇胡。對少女來說,這唇胡畢竟十分雄壯。

請梁寶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求他辦事的人也不少。這使梁寶憂喜參半。喜的是腸胃有了油水,憂的是他沒什麼辦事的能力。再說,他認識誰呢?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還是一件接一件發生了。李大棉襖那十噸化肥讓他要來了。他到了公社,話還沒講完,條子已經寫好了。青年點沒柴燒了,公社送來幾大車燒柴。沒過幾天,又送來大米白麵,還有豆油。青年點死了一頭豬崽,張驢兒一句話,從大隊豬場撥來兩頭克郎豬。不知從哪天起,大家有事兒都來找梁寶了。

猴子不懷好意地對梁寶說:“我懷疑你小子是個騙子。”

梁寶說:“我騙你幹麼?”

猴子說:“重名重姓的事兒多著吶!”

梁寶說:“我看也是。”

眼鏡蛇問梁寶:“我那懶蛋舅舅啥時當上了大官?”

梁寶問他:“你看可能麼?我總覺得這不象是他。他雖然野心不小,一輩子都想爬個小官噹噹,可他實在一點本事沒有。要說是重名重姓吧,連幹啥和年齡都彷彿,這就怪了。再說,他一直不給我來信,我也不給他寫信。管他是爬了煙囪還是升了官,我都是一無所知。”

眼鏡蛇笑著說:“他要是能當官呀,螞蟻就能下大象。咱倆打個賭,要是真的,我兩手當腳,倒著走一年。要是假的,你這一年分的紅全給我。你敢不敢賭?”梁寶不敢賭、他把這段時間的好運氣告訴了表弟。眼鏡蛇說:“你要沉住氣,千萬不要露餡兒。你只要少說話就行了,還能賺個謙虛美名。誰給你好處你都要,別手軟。

過了這村沒這店,等他們後悔時,東西已經變成**了。依我看,在事情敗露之前;你跑回城或者推薦上大學最棒。那樣,他們就抓不住你了。還有,別人送你的東西,用不了的也別扔了或者送人,你把它們交給我,我把它作價賣了,咱兩二一添作五,你看咋樣?“

梁寶說:“我都聽你的。”

八、梁寶火線入黨,成了新聞人物,

名子經常在報紙電臺出現,

他被樹立為知青標兵

在梁寶的檔案裡,至今還保留著一個位置極為特殊的錯別字。說它特殊,是因為它是一份重要檔案的第一個字。這件事後來曾被多次印用過,甚至還上了報紙。

梁寶本人也見過這些報紙。由於他當時已經鳳凰落地,所以別有用心的輿論並沒有傷害著他。_梁寶回憶說,他一生中從沒申請過什麼,所以才把入黨申請書寫成“伸請書。”一般來說,加人什麼組織並不十分容易。、除了品質等重要因素需要慎重對待外,手續也相當繁瑣。梁寶說,他沒遇到任何麻煩。就是說。當他被叫進大壩根底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