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系統裡的“不同意見派”在倫敦秘密會見當時俄總理普里馬科夫的私人經濟顧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從此俄羅斯經濟政策180度大轉彎,不再做西方和國內寡頭的乞丐(筆者因為偶然機會對此機密略知一二)。更沒想到普里馬科夫的後輩普京上臺後,狂飆的石油抬著普京這個新興強權填滿了這個黑洞,拿起了能源大棒反教訓起歐美來。
自笑棲遲淮海客,十年心事一燈前。(7)
第二股衝擊美國的勢力是美國後院——拉丁美洲的委內瑞拉,該國在1999年出了個風雲人物查韋斯,開始了世界範圍內的石油民族主義運動。本來在保證石油價格上,所有產油國的利益是一致的,但由於世界主要石油消費市場集中在美國、西歐、日本,美國就可以透過分而治之的方法,令產油國家之間互相牽制,導致他們不能有一個共同的行動方案。通常在以色列人和*人開戰時,才可能看到*人自己的一致限產行動,但非*產油國又不會跟進。但是在1999年期間,因此前亞洲金融危機引發的需求緊縮,導致了世界所有的產油國不得不在3月共同減產以穩定油價。而查韋斯的主要貢獻在於他把產油國和西方大石油公司的利益鬥爭,從一個在商言商的角度,提升到了一個反西方殖*義和經濟掠奪的高度,得到了包括俄羅斯、伊朗、蘇丹甚至沙特在內的支援,這就使歐佩克的運作可以真正起到實效,從而使世界石油市場擺脫了西方的控制。當然,中國經濟的崛起,為石油生產國提供了一個替代的市場,也是這個石油民族主義可以成功的一大因素。
二十六
如果美國可以成功地控制和增加伊拉克的產油量,可想而知,世界油價將滑落,就會使俄羅斯、伊朗和委內瑞拉等美國的對手在說話時沒那麼囂張。而美國也就有機會對沙特施行“*革命”,推翻沙特王室,建立一個更溫和的“民選”親美政府,終止沙特對埃及的穆斯林兄弟會和巴勒斯坦的哈馬斯的支援(現在哈馬斯的支援更多來自於敘利亞和伊朗),為美國的中東重建計劃掃清思想勢力上的障礙。
美國和沙特關係的惡化在伊拉克戰爭後更為顯著。一方面是美國參眾兩院的大嘴巴議員們在新聞界大聲疾呼,要求調查沙特的資金如何轉入了恐怖分子的賬戶;另一方面是美國的“9?11”真相調查小組在追蹤沙特的資金流向。紐約市市長朱利安尼拒絕接受沙特王子阿勒瓦利德向“9?11”遇難者高達1000萬美元的捐款,來自紐約州的參議員舒默(也是推動經濟制裁中國議案的主力議員,猶太人)直接要求徹查在美國的沙特投資,並呼籲把沙特列上美國的種類繁雜的國家黑名單。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當時的沙特王儲阿卜杜拉面臨美軍在伊拉克的軍事行動和美國的政治、外交和軍事壓力,決定從美國撤出3000億至4000億美元的沙特資金。這個訊息在外匯圈裡盡人皆知。一方面是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對美國的報復。而在美國富裕的中東裔人士,發現在他們的住宅附近開始頻繁出現彷彿是水電公司修理車的大車。其實這些車上安裝的是監聽人們在家對話和電話通話的儀器,由美國情報部門的反恐專家24小時監聽。當然,在《愛國法案》的授權下,全美國的電話和電子郵件都在情報部門的監視之下。這些驚恐的中東裔美國人,開始偷偷地在加拿大等國家買房買地,準備一旦形勢不對,立即走人。加拿大的城市,尤其是溫哥華,在那段時期地產價格高漲,和這個因素有一定的關係。
沙特在美國的大幅撤資大致是源於美國在伊拉克戰爭的高潮期之後。那時,美國借強大的軍事高科技,打垮了薩達姆政權,逼得連頭腦容易發熱的伊朗人都在考慮和美國溝通,避免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伊朗這種要求有條件投降的降表,當然被只接受無條件投降的美國拒絕。見《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2006年6月18日報道《2003年美國拒絕伊朗對話建議》,該文記錄了2003年伊拉克戰爭期間的美國和伊朗的暗鬥。於是伊朗人除了向莽撞但勇猛的朝鮮人學習如何趕緊加快核計劃之外,只能偷偷地發展伊拉克什葉派民兵以自保。而沙特就忙著支援伊拉克國內被美國打得七零八落的遜尼派等各派武裝。這時候聲討沙特的呼聲在美國達到高潮,應該也是預料中的事。 。。
自笑棲遲淮海客,十年心事一燈前。(8)
沙特從美國的撤資自然為美國的財政赤字和鉅額貿易逆差造成巨大的資金缺口,直接威脅到美國的經濟。為了應付這一挑戰,美國眾議院快速地在2004年透過了一個“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