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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人失去四指。

“鴻飛,我愛你,是想拿到畫和你一起去尋寶,然後出國。”

她流出眼淚,舉起血肉模糊的右掌,神情悽慘地說:“桃花堤上,這隻手摸過你的頭、你的臉、你的嘴唇、胸膛……”

警長望著斷手,無名指雖被打斷,但還連著一點皮肉,蠕動著垂落在掌心上面還套著枚鑽戒,在濃稠的血漿中發光。他不由得躬下腰,抻下她胸襟掖著的手帕想包紮斷手。

“鴻飛,你捧著我的臉,好好地親親我。我祝願你和她幸福。”她慢慢啟開紅唇,臉越發蒼白,眼睛卻格外明亮,像盛滿水銀的深潭。

室內的槍聲已稀落下來,警長知道槍戰已近尾聲,進行搜尋的警察馬上就會找到這裡。他知黃莉斯傷情雖重,卻無礙生命,不願多耽擱時間,說:“我揹你從暗道走。”

“走”字剛出口,警長覺得黃莉斯左手一揚,暗叫聲“不好”,槍聲響了,他躲閃已然不及,身體向後栽倒……

……逼近密室的只剩一名警察了,他持著槍很謹慎地貼牆前行。聽到密室裡傳出的槍聲,不由得加緊步子。圍剿柳林青鎮的警察共有十五名,大都是不瞄準便放槍的庸夫,精悍的黑社會集團成員個個都是雙槍,但均被這名靈活如山貓的神槍警官,零敲碎打地打傷、擊斃,警察也自然死傷數人。這名警官絲毫也不知道,其餘的警察是如何死的,還以為他們都躲藏起來或看押被俘黨匪、照料受傷的夥伴了。

他料想不到,無論活著的、傷著的警察或黨匪都無聲息地死去,一條黑影或騰或躍,如幽靈般飄來移去,輕風般地走進昏暗的甬道,緊緊跟蹤在警官後面。

警官已進入密室的右耳房,自槍孔向內窺探裡面的情形。

……東方鴻飛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手握槍柄,雙目緊閉。黃莉斯慢慢站起來,嘴角掛著一些慘淡的微笑,說:“東方鴻飛,你也有失算的時候。”

“我從沒失算過!”警長突然睜開眼,話落槍發,子彈射穿黃莉斯的左胸,她腳步踉蹌地倒下去,面部抽搐著,因痛苦而扭曲五官,使美麗的臉變得醜陋、兇殘起來。警長為儘早結束她的生命,抬手又補上一槍。說,“黃小姐,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不能怪我了。”

警長見黃莉斯已死,深舒口氣,從懷裡掏出被打成兩截的藍玉手鐲,感嘆地自語:“寶珠,是你把我救了,只可惜了這隻鐲子。”他突然意識到右耳房槍孔有人窺探,馬上判斷絕不是警察,否則不會見他遇難而袖手旁觀,不容暇想,揮手一槍,子彈飛進槍孔。

“好槍法!虧我躲得快。”警官持槍走進密室。

趙霄九!東方鴻飛已經料到是他了。

“趙秘書,槍打得不錯。”警長冷冷地說。

“我受教於名師嘛。”趙霄九炫耀地打滅數支燭火,只留下最大的一支,又很隨便地把地上的各種槍支,用腳尖挑到暗道裡,從準確性可見其武功不凡。

“東方兄,柳青鎮就剩咱倆了,可惜無酒,不能論英雄誰屬了。”他把眼鏡摘掉扔了,遺憾地說:“想不到東方兄也有失算之時。”

“趙霄九,畫是你拿的!”

“對。我料定你和藍寶珠在唐山相會,也料定你必攜寶而歸,所以略施小計,《八駿圖》物歸原主。”

“你何以知道我必攜畫而歸?”警長問著,心裡在想“物歸原主”四字。

“鬼貪紙錢神愛香火,人無貪慾之心不為人。你愛藍女,也愛這張畫,否則不會讓愛妻獨往奉天。”

警長心頭一震,忙問:“何人為我妻?你如何又說出奉天?”

“你寫給藍寶珠的信已落我手。”趙霄九臉帶微笑,說,“從現在起,我才解除對你的監視。”

警長憤怒之極,感到渾身毛髮都豎立起來,但想到寶珠,又像鬥敗的雞垂下頭,乞求般地說:“畫已落入你手,你就此罷休吧。藍寶珠是我的妻子,可她的身份是盜,身世又極苦,請高抬貴手,讓我夫妻遠走高飛,永不踏江湖半步。”

“東方兄,你這人色厲內茬、外強中乾,面似金鋼而婦人心。我與你迥然不同。

自古成大業者必先有虎狼之心。“”你把信……“警長面色蒼白,驚慌恐怖使身軀顫抖起來,眼前呈現出個巨大的”兇“字,始終笑容可掬的趙霄九變成面目猙獰的兇獸。

“信太慢,我藉助了電報!”

“啊!”警長一陣昏眩,疾呼一聲“寶珠——”如同暴怒而瘋狂的雄獅,吼叫:“我操你親孃祖奶奶!”舉槍打去,無奈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