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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鞭打在暴雷的身上。

而周圍的隨侍和馬童都嚇的躲在一邊,只有兵部的兩個主事在勸著。可偏偏那兩人都拉住了陌離的衣袖,一左一右將陌離夾在了中間。

“住手。何事?”鳳耀一聲嬌喝,聲音不高,但清清楚楚,帶著一股怒意。

鳳耀自來護短,而且這架勢分明是兵部的人在偏私,暗中幫著秦駙馬,擠兌陌離呀。若是勢頭再嚴重些,只怕陌離已經吃了大虧了,鳳耀如何能不急、不怒。

“公主。”那兩個兵部的主事自然認得鳳耀,見她疾步怒視而來,忙退在了一邊。

可秦默卻偏偏不退,手都沒有鬆開,仍舊高舉著馬鞭,平時習慣性半眯的眼睛此時竟然睜圓了,怒瞪著陌離。

“放手。”鳳耀站到了陌離身邊,但聽口氣卻軟了幾分,是對陌離說的。

陌離的一雙素手緊緊的握著秦默的手腕才阻止他的馬鞭落下,現在鳳耀開口,他放開怕暴雷遭打,不放又怕違了鳳耀的意思。

但略一猶豫,最後還是將手放開,向旁邊退了半步。

“秦駙馬,你如此不怕驚了聖駕嗎?”鳳耀語氣冰冷,但透著平和,不像是質問,倒像是在提醒。

“聖駕只怕早就被這畜生驚動了。偏偏陌駙馬還有心袒護,只怕我們都要因一個畜生被聖上怪罪了。”說著,秦駙馬好像火氣更大,趁著陌離移開的空位,手裡的馬鞭竟然揮了下來。

“啪”一聲脆響,馬鞭重重的落在了暴雷的肩胛骨上。抽的暴雷一聲嘶鳴,後蹄一蹬、前腿抬起,使勁兒跳躍起來,猛地就扯開了秦駙馬拉著的韁繩。

而鳳耀就感覺一絲腥風掃過,眼前竟然飄過一抹血色。心中一驚,轉頭竟然看到陌離又站回剛才的位置上。秦駙馬那一鞭下去,不止抽到了馬身上,鞭梢還掃中了陌離左側的臉頰,一絲鮮血滲了出來。

“秦駙馬,你竟敢傷人!”鳳耀大怒,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只是她身形嬌小,這一巴掌只從秦駙馬的下頜掃過,並未實在的打在他臉上。

但鳳耀反應不慢,鳳目一斜正好瞧見暴雷馬鞍的銅鉤上掛著馬鞭。竟然不知哪裡來的利落身手,在暴雷一躍之後竟然搶步上前,一把摘下了馬鞭,同樣的回手一揮,這次可是實實在在的抽在了秦駙馬的臉上。

也幸虧鳳耀只是一個嬌小的女,手勁兒不大。但馬鞭畢竟帶著戾勁,那一鞭將秦駙馬的臉也抽出一道血痕,而且比陌離臉上的傷口只深不淺、只長不短。

“公主!”秦默沒有想到鳳耀反應如此激烈,更沒有想到她不會武卻如此靈活、利落。這一下吃虧是事發突然,等到反應過來,臉頰已經火辣辣的疼著。伸手一摸,再一看,手上已經滿是鮮血。

“你傷人在前,我自保在後。若不是駙馬相護,剛才那一下已經打在本宮臉上了。”鳳耀冷冷一笑,將手裡的馬鞭丟在地上,口氣是質問的。

“我是要打那踢人的畜生,怎麼是……”秦駙馬話說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又把嘴閉上了。

秦默自知出手不止打了馬,又實實在在的打到了陌離。剛才鳳耀的意思更刁鑽,竟是認定了他要打的是自己。若是他再口口聲聲的分辨打的是“畜生”,分明是他不止傷人,還指桑罵槐的出口傷人了。

而辱罵皇親,也是有罪。雖然秦默現在也是駙馬,但畢竟還未大婚,只是個準駙馬,何敢擔上辱罵雲和公主的罪名。

“現在說清楚,為何事爭執?”鳳耀背起手,半側過身去,只給了秦駙馬和陌離一小半個側臉。

那根馬鞭還丟在地上,可鳳耀不怕秦駙馬再把手裡的鞭揮一下。

而看著鳳耀挺直的背,緊抿的唇,還有那肅然的口氣,陌離低頭不語,任憑臉頰傷口的血慢慢的流到了下頜。

秦默卻氣的呼呼直喘,瞪了鳳耀背影好半天才說道:“那畜生……就是陌駙馬的那匹馬,竟然撞開柵欄跑出馬廄,踢傷了我的馬童,還將我的坐騎咬傷了。我剛要出手教訓,卻被陌駙馬攔了下來。”

“就是如此?”鳳耀聲音平和了幾分,但揹著身,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

陌離終於開口,卻也只是一個字:“是。”

鳳耀不再問話,只是掃了一眼退在一邊,畏畏尾的隨侍、馬童,冷聲吩咐:“都散開做事,把嘴閉緊,莫要真的驚了聖駕。”又轉向那兩個剛剛偏私“勸架”的兵部主事,道:“你們兩個一起來。”

一起來的意思就是秦默、陌離和那兩個主事一起的意思。鳳耀說完轉身就走,但並沒有去自己休息的行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