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顫,他多麼想再抱抱她,哪怕是撫摸一下也好,但不能,而且是永遠的不能了。一股賣妻賣女的劇痛一下湧上白明華的心頭。他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怎麼就墮落到了這個地步。白明華真想擁著她回去。但不能,不能感情用事,這件事關係著他的未來。白明華用手擦擦椅子,扶悅悅坐下,想說幾句體貼疼愛的話,但鼻子發酸,什麼也說不出。
時間到了,趙全志還不來。人家工作忙,會不會臨時突然有其他事。白明華的心又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跑出去張望,沒有。回來打手機,不通,再跑出去看。來回跑了四五趟,趙主任終於出現了。白明華一下看到了救星,也像卸下了千斤重擔,身子和腿都感到有點發飄。他疾步迎上去,攙了趙主任往樓上走。
白明華說悅悅是他的表妹,專門來陪趙主任。趙全志笑笑。在看悅悅的一剎那,趙全志的表情僵在了臉上,眼睛在悅悅身上半天無法收回,把到嘴邊的玩笑話也嚥了回去。
讓悅悅挨趙主任坐了,白明華故意坐遠一點,讓趙主任感覺到悅悅是專門陪侍他的。趙全志問悅悅在哪裡高就,悅悅說在博物館當講解員。趙全志說:“不錯,又當導師又輕閒,這工作確實不錯。”
悅悅微笑著說:“哪裡,不過是鸚鵡學舌罷了,整天就那麼幾句話,自己也覺得煩了。”
趙全志也笑著說:“也是,你當講解員也不合適,你這麼漂亮,人們的眼光都被你吸引了,哪裡還顧得上去看文物。”
白明華便陪著趙全志笑。白明華對悅悅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來時他還怕悅悅太輕浮,或者勾引的痕跡太明顯。白明華清楚,如果讓趙主任感覺到悅悅像個三陪小姐,那麼一切的苦心就算白費,因為像趙主任這樣的領導,決不會理睬一個三陪小姐,只有讓他真正地喜歡,事情才能有些希望。現在的一切擔心都沒有必要了,悅悅不僅端莊大方,優雅矜持嬌態可掬,而且還透出一點知識分子的氣度。這樣的女子,男人如果不喜歡,只能說明他有毛病。
點菜時,趙全志讓悅悅點。悅悅當過酒店服務員,當然是內行。她毫不客氣接過選單。悅悅覺得趙主任在她面前有點拘謹,好像她是主任而他是部下。她知道他為什麼拘謹,這樣拘謹下去當然不行,便笑著說:“今天趙主任是貴客,不知趙主任想吃什麼。都說男人靠滋補,女人靠保養,不知趙主任哪裡不行,想補哪裡,我給你點幾個補菜。”
趙全志看眼白明華,然後乾笑幾聲說:“我哪裡都沒問題,就是有點心軟氣弱,你說該怎麼補。”
悅悅說:“這好辦,軟補腎,弱補氣,心軟吃活物,來個醉酒活毒蠍;氣弱吃大補,要個爆炒腰花配驢鞭,再來個黨參枸杞鎖陽湯,你說怎麼樣。”
趙主任一陣開心大笑,然後伸了大拇指說:“悅悅小姐不愧是專家,博學多才,確實像受過高等教育,也像受過高人點撥,跟誰學的,是不是你表哥培養出來的。”
白明華覺得趙主任已經懷疑他和悅悅的關係,這句話是在有意試探,便說:“我哪有這個本事,其實我和悅悅來往並不多,可以說是不太熟悉,今天是特意請來的,一是陪主任,二是跟主任學習學習,讓主任栽培栽培。”
三人都嘿嘿笑,誰也沒說什麼。
點完菜,悅悅便代替服務員倒茶倒酒,這時的趙主任不再拘束,不停地和悅悅說笑鬥嘴,好像旁邊沒有他這個白明華。白明華在一旁微笑地靜靜地看著。這讓他想到了自己。最初認識悅悅時,也是在酒店。那天他一下就被她吸引住了,感覺是從未見過的美麗。他也和現在的趙全志一樣,特別興奮,忘了周圍的一切存在,不停地和悅悅說笑,不停地討好悅悅。以至於不能自拔,拼死拼活把她調到了省城。調動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想來都有點後怕,不知當時怎麼昏了頭,竟然有那麼大的勇氣,敢一口答應下來,並且挖空心思竟然辦成了。和他當時所處的情況比,趙全志為他辦這件事,簡直就是舉手之勞,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事。白明華從內心一陣得意。
白明華想提出自己的事情,但找不到合適的插話的機會。轉念又想,不說也罷,有了這層關係,打電話提一句就夠了。白明華便仍然微笑著,彷彿怕驚動了他倆,坐著一動不動。
突然趙全志意識到了白明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轉頭和白明華說起了西臺縣工程的事。
趙全志告訴白明華,省裡投這一筆錢也不容易,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擠出這筆錢,他要白明華一定要認真負責,把這筆錢用好,把工作幹好,創造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