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上來。”
劉安定跟在後面進了屋,關死了門,他的心就亂跳起來。見何秋思換了拖鞋,他也機械地找雙拖鞋換上。何秋思說:“今天給你煮咖啡喝,讓你興奮興奮,把你的浪漫史也給我說說,不然不公平。”
劉安定說:“我活得最可憐,這輩子就沒談過戀愛,更別說浪漫史了。”
何秋思說:“我知道你會耍滑頭,你冷峻剛毅一表人才,你這樣的人沒有一點浪漫誰信。”
劉安定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說他冷峻剛毅一表人才,也許這是她真實的看法。他也知道自己長得可以,細想起來,大學時還真有幾個女生對他不錯,有的有意向他請教問題,還把作業本扔給他讓代為做作業;有的還請他上街,因沒有錢他就沒去。如果去了,那肯定就是一場戀愛。但現在想來,沒去也不單純是沒錢自卑,關鍵是那時還沒開竅,如果開了竅,有現在這種強烈的衝動,別說沒錢,沒飯吃也會跟了人家去。劉安定說:“我可能那時還不懂男女間的事,反正什麼也沒有。”
何秋思裝出吃驚的樣子說:“嚇,你把你說成少年兒童了,你二十六七才結的婚,在這之前你還不懂?況且你還是學獸醫的,又不是傻瓜,我們怎麼十幾歲就懂了。”
這個問題確實讓劉安定難以回答。看眼她,她正一臉壞笑看著他。他突然覺得她並不像外表那樣文雅安靜,她內心是一個調皮的女孩,這樣的女孩感情世界肯定是豐富的,李玉肯定不是她的初戀。劉安定說:“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很偏僻的山村,營養也跟不上,可能發育遲緩,也沒有人來啟蒙,不像你,漂亮聰明有不少男孩喜歡,早早就懂得了那些,我知道你有一肚子故事沒說,還是你說說,啟發一下我,給我補一堂啟蒙課。”
好像說到了她的心裡,何秋思嚴肅了臉不再說笑。將咖啡煮好,倒兩杯後坐下,何秋思說:“我確實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就像你那個援藏朋友說的那樣,但這段情對我是個折磨,折磨得我夢裡都不得安寧,但這份感情我只能藏在心裡,無處訴說,今天我特別想對你傾訴,但又怕你笑我痴情。”
劉安定莊重地端起咖啡遞到她手上,說:“以前我不懂感情,現在我懂了,我真的很想聽聽。”
何秋思並沒喝咖啡,她雙眼痴迷,可以看出,她的情感已經進入了那個境界。
她的初戀並不複雜,也可以說沒什麼故事,但那份凝重的感情,卻讓人動心。她說那天下午舉行排球比賽,由她們高一男隊對高三男隊,她突然就愛上了場上的一個高三男孩。她說那個男孩沒有別的特點,就是長得很剛毅,動作特別瀟灑。何秋思詳細描述了男孩的相貌後盯著劉安定說:“他幾個地方長得很像你,連說話時的表情也像,那天他的這個形象突然就深深地進入了我的腦海,怎麼也抹不去。”她說她從此就想看到他,一天不見心裡就急。從此放了學就急忙往校門口走,徘徊在那裡等待他的出現,然後再看著他離去。幾次她一直跟著他,一直跟到他家樓門口。有天他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停下來和她打了招呼,也問了她的姓名。第二天她大膽地給他寫了個字條,然後買了本小說,將字條夾在書裡送給了他。沒想到此後他卻有意躲著她。她說那一陣她快要瘋了,幾乎想自殺。後來聽說他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再後來又聽說他留在了北京,但她再沒有見到過他。
這些天來,在何秋思面前劉安定很謹慎,生怕太露骨太輕浮使她生氣,斷掉目前保持的這點關係。這些天他不止一次自己考問自己:她是不是也愛我,她憑什麼要愛我,她究竟愛我什麼;如果說不愛,那就只能理解為丈夫不在生理上的需要。他很快否認了這一點,他認為她不是這樣的女子,她也沒有過一點性的要求,即使一點暗示也不曾有。不為愛而單為性,他從內心看不起這樣的女人。現在看來是有點多慮了,她不僅是為了愛,而且是強烈而埋藏多年一直要噴發的摯愛,雖然他只是一個像那個男生的替身,但那個真身連她都不知身在何處,和他比,那個真身倒顯得虛無飄渺成了替身。劉安定止不住想笑,但看她臉上掛著淚珠,整個人還沉浸在夢幻中,便收了笑容問:“他叫什麼名字。”
何秋思說:“他叫孟小猛。”
劉安定說:“那麼我就把名字改成孟小猛,他穿什麼衣服,理什麼髮型,你都告訴我,我保證讓你感覺不出一點不同。”
何秋思一下反應了過來,她說:“你壞,你壞!”接著雙拳在他身上一陣亂打。劉安定躲閃幾下,突然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攬入懷中。她愣一下,然後掙開他的手說:“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