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居心不良,他也不明白她說不隨便和男人交往是什麼意思,是警告嗎,不像;不隨便交往,也可能是有目的的交住,如果是這樣,她和他交往就不是隨便的了。究竟是什麼意思讓劉安定捉摸不透,他感到愛女人比搞科研還累,還讓人費心。也許她真的以為我居心不良。他想給她從生理學的角度講講。他說:“愛自己喜歡的女人是男人的本性,這種愛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說,是體內分泌幾種激素的作用,這些激素可以控制人的情感,也可以控制人的肉體,讓人身不由己,這從一般雄性動物身上就可看出,有些……”
見何秋思有點驚奇地看著他,劉安定急忙打住。直到劉安定紅了臉,何秋思才說:“你在給我上動物生理課,你該不會說人已經低階成了動物,照你這麼說,愛就是一種本能,是無條件無選擇的,愛誰都沒有區別了。”
劉安定明白自己說得不太得體,他想做些解釋,何秋思已經進了茶館的門。
茶館裡面多是退休的老頭老太,吸菸說笑咳嗽,亂糟糟一片。見何秋思皺眉,劉安定說:“剛才我看到劇院正在演秦腔,不知你愛不愛看,咱們不如進去聽聽。”
劇院門窗大開,也沒有燈光,更沒有佈景效果,由於光照太亮,演員化妝的痕跡看得太清,沒有一點戲的氛圍。何秋思說:“是個草臺班子,我們坐坐說說話吧。”
劉安定說:“想不到你有教委副主任這樣的硬後臺,看來你們兩家交情不錯,我以後就抱住你的粗腿,也沾沾你的光。”
何秋思說:“上大學時我爸和他就關係很好,畢業後我爸分回了老家縣城,但他們還是保持著來往,我考上大學來報到,就先到他家,我父親把我交給他就回去了,那時他還是處長,他要了個車把我送到了學校。”
劉安定說:“怪不得你能留校,我還以為你是為留校才和李玉結的婚。你們是怎麼談到一起的,事先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何秋思說:“說起來也話長,我今天給你說說。”
何秋思看看左右,右邊一個老頭不停地給老伴講戲,加上樂器,確實很吵。何秋思說:“反正今天出來了,要不咱們找個酒吧坐坐,我也想喝點飲料。”
酒吧是個地下室,裡面雖然開了不少的燈,卻更顯得昏暗不明。也許還沒到晚上,偌大的廳裡只有幾個人影。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了,劉安定問要不要喝點葡萄酒,何秋思說:“我不會喝酒,但我今天想喝。”
環視左右,發現角落裡有對男女,女的騎在男的大腿根上,緊緊地抱在一起。何秋思也看到了,她對劉安定說:“不許你往那邊看,看著我,我開始講我的故事了。”
何秋思說剛進校時,李玉是她的班主任,她被選為團支部書記後,兩人的接觸多了起來,那時李玉已經工作多年,在單身樓有一間屋子,屋裡彩電冰箱俱全。李玉也喜歡她去,她那時對大學老師也有點崇拜,她就常去他那裡看電視,有時乾脆在他屋裡上自習,有時也在他屋裡一起做飯吃。有次李玉又要給她放錄影,沒想到這回錄影是淫穢的,她第一次見這些,一會兒就受不了了。李玉把她抱上了床。過後她哭了,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她和同宿舍的一個女生關係不好,她也不想八個人擠在一個宿舍裡,後來就乾脆住到了李玉那裡。留校後兩人曾鬧過一陣矛盾,一年多時間不再來往。因為他們兩人的事全校都知道,她也沒遇到更合適的,李玉也找上門多次懺悔,兩人又回到了一起。
李玉留校後偶爾也去找劉安定玩,但他們兩人的這些事劉安定第一次聽說,鬧彆扭的事他更是一點都不知道。從何秋思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他們的關係很是一般,和他的婚姻一樣,也沒有互相愛死愛活一場。劉安定嘆口氣說:“咱們倆一樣,都沒有享受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愛。”見她不明白,他便將援藏支教時老高的那個愛情理論說了一遍。
何秋思低了頭不再做聲。角落那邊女人發出了呻吟聲,側臉望去,那男人將褲子褪到了大腿上,穿了裙子的女人騎在男人的上面,正騎奔馬一樣齜牙咧嘴上下顛簸呻吟。何秋思拉劉安定一把說我們走,便站起往外走。
吃過飯出來,已是滿街燈火,不知什麼時候竟下起了小雨。打車回到何秋思的樓下,何秋思說:“不上去坐會兒?”劉安定當然想上去,但她的口氣好像是客氣一下。劉安定說:“如果你是客氣一下,我就不上去了;如果你是真心實意讓我上去,我就上去。”
何秋思說:“如果你是真心實意想上來,你就上來;如果你是虛情假意耍貧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