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沉默,神情收斂得看不出一絲痕跡,“皇上自己都還沒有立後,居然先來擔心微臣的終身大事?微臣但擔不起。”
楊嘯踱步到她面前。“朕說什麼就是什麼。太傅不必多慮。”轉身對其他人道,“一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都通下吧。”
“皇上,且慢。”符雪遲在思想鬥爭很久以後道,楊嘯聞言轉身望向他,神情無波無瀾,等著符雪遲繼續把話說下去,“娶妻的事情,微臣從沒考慮……”
楊嘯沒有耐心聽他繼續廢話,目光悠然轉冷,“那麼,符將軍是希望朕把太傅指婚給其他人了 ?”
一室安靜
“全給朕退下。三日之後舉行大婚。”
絃歌一個人在御花園裡靜靜的坐了很久,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她沒有回頭, 只聽見白潛的聲音:“發什麼呆呢?”
“你怎麼還不回去?”絃歌的手指在池塘裡畫圈圈,漣漪一陣一陣地盪漾, “據說,白大人毎天都會乖乖的回去陪伴嬌妻,朝中都謠傳你‘畏妻',今天居然有時間到處蕩遊?”
“你說話非得帶著刺嗎?”白潛無奈道,“我剛才也嘗試著幫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沒用啊,皇上根本就不予理會。”
絃歌不說話,撿起身邊小石子,扔進池塘打水漂。
“聽說,前些日子你被皇上關起來了?”
“聽誰說的?”絃歌又扔了一顆石子,“白潛,別說我沒提醒你,這種事情你若到處宣揚,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一旦被皇上知道你知情。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白潛若無其事地笑笑,“只要你不告訴皇上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種自找麻煩的人。”
“皇上現在很信任你吧?符家稱霸朝廷這麼多年,也該換換人了。白老爺子最近很高興吧?我本以為白老頭話不了多久了,這麼一樂,大概又要延壽了。”“喂喂,我還站在這裡呢,你說話好歹有點兒顧忌吧?”白潛一臉黑線。
絃歌笑了兩聲,〃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 。。。。。。如果我說是無意碰到的,你信不信?”
“我信或不信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絃歌道,“如果有話要說就快點兒說,如果沒有的話就快點兒走。”
白潛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冷臉。自說自話在她身旁坐下,“皇上把你關起來是為了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朝廷百官中皇上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你們之間有爭吵嗎?如果真是因為什麼事情而不合,你還是抽個時間和皇上好好談談吧,你們之間不和,會波及周圍其他人的。”
絃歌淡淡道:“我和皇上能吵什麼?皇上已經長大成人,心裡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哪裡還敢吵?”自嘲地一笑。“那可是九五之尊。不是我當年抱在手裡的那個小娃娃。”
白潛哀嘆道:“你在心裡悶著,皇上也在心裡悶著。苦了我們旁邊―群人。
符絃歌,你也不是小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
“你覺得我和他計較什麼? 這麼多年下來,你覺得我在計較什麼?”絃歌站起身來,狠狠地把小石子砸進水裡,恨恨地站了一會幾。復又坐下身來,輕嘆,“可是,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嗎?我可以什麼都不跟他計較,唯有此事,皇上的確是過分了。”
“符雪遲哪裡不好?我是個男人都覺得符雪遲很好,你還有哪裡不滿意?” 話說回來,女人這種動物太不可捉摸,腦子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一直待在歧陽城,也許你早就嫁給他了。”
“心心念念只想著楊麗凝的男人沒有資格說我!”絃歌反駁,輕嘆一聲,“雪遲很好,他當然很好,只是,偏偏就不是他。。。。。。”
白潛也不說話,隨手摺―片葉子。放在嘴邊吹,可惜只吹出幾個奇怪的音調,他訕笑兩聲,擺出一副正經的險色,“據說,你不是一個人被皇上關起來的。”頓了頓,他向絃歌取證,“是不是?”
絃歌的面色沉重起來,笑容冷冷的,“白潛,看來你真的嫌自己命太長了,連能不能說都分不清楚。”她無意理會,正要甩袖離開,卻又聽白潛道:“你是為了那個人才不願嫁吧?”
絃歌沉默
“嘖嘖,這可麻煩了。”白潛笑道:“皇上絕對不會同意這事的,我有預感,你和皇上十多年的師徒情義會因為這件事反目成仇!”
“他還當我是師傅嗎?”絃歌跨出步子,越走越遠。毫不回頭,“這件事,白潛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白潛一個人坐在池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