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神情鎮定,“如果我不出這麼一手,你根本不會讓我插手。”頓了頓,她繼續坦白,“而且,那封信是假的。”
假的?凌悠揚怔了怔,腦中略一思考,猜測了幾分,然後挑眉望著她。
絃歌從懷裡掏出七八封信函,笑容可掬地遞到凌悠揚手裡,“這些全是假的,你要看可以看看,不過,我還沒包裝過,所以外表看上去不像剛才給太后的那封,簡陋了點。”
還包裝?你真以為是禮物啊?凌悠揚哭笑不得,“全是臨摹的?”
絃歌點頭,說話很實在,“這些都給你也無所謂,不過那些真的密函我不可能會給你。”頓了頓,她笑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其實,只要我不把真的拿出來,又有幾個人可以確定那些信是假的?”
凌悠揚若有所思,他並不去接那些信函,淡淡道,“你很誠實。”
絃歌不客氣地收下誇獎,“即使我瞞著你,憑你的手段也可以調查出我給太后的是什麼。”她從來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做法,她自信,即使別人知道她要做什麼也沒足夠的計謀去阻止,當然,殺了她又是另一回事。
她把假的密函交給太后,應該可以刺激她做點兒什麼。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只要她留著真跡,若最後是太后勝利,她也能反將一軍,拿出足夠的條件和凌悠揚談判。總之,別人怎麼唱戲都可以,她只要能控制住局勢,拿捏好把柄就可以。
凌悠揚笑道,“你對我太有信心了。”
絃歌冷靜地分析,“其實我這樣做幫了你很大的忙,你想想,我這樣引蛇出洞,太后和你的敵人肯定會對我採取動作,而我又一直在你身邊,不是方便你觀察應對嗎?他們若在你身邊埋了間諜,那間諜聯絡我時也方便你去抓,他們若想攻擊我,也方便你去抓把柄,到時候參一本……”
凌悠揚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忍不住笑道,“看來,我還要謝謝你?”
絃歌道,“我們是夫妻,謝倒是不必了,反而顯得見外。”
凌悠揚大笑,笑聲中,馬車已經停下,到達軒王府門口。絃歌掀開車簾,便走了下去。凌悠揚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望著那晃晃蕩蕩的車簾,面色又漸漸沉下來。他在心底長長一嘆,莫名的惆悵無邊蔓延,不知是苦還是澀。
可惜,這一聲嘆息,終究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誘敵
一連好幾天過去,太后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絃歌有點失了耐心,百般無聊地靠在椅子上,身子向後仰,雙腳一晃一晃的。那封信的衝擊力不夠大嗎?看太后那天的表情不像是會保持沉默啊,難道她預計錯誤?絃歌困惑不解地想,不是吧,這樣子都按奈不動,她不是註定摻不進去了?或者太后在防範凌悠揚,所以才什麼都不做?她以為太后至少在軒王府埋了探子,應該很快會下令讓那些探子接近自己才對。
凌悠揚此時坐在絃歌身旁的另一張椅子上,身上的衣衫都沒穿戴整齊,只是隨隨便便地搭著,看著懶散,偏偏就是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氣韻,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什麼東西,而且看得全神貫注。絃歌憋不住探過眼去,卻看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書。她忍了又忍,終還是開口道,“看什麼呢?”
凌悠揚詭異一笑,“好東西。”
絃歌“啊”了一聲,繼續道,“什麼好東西?”
凌悠揚眨眼,把手上的那本書連連翻了幾頁,然後捧到絃歌眼前,右手食指指著那張讓人血脈噴漲的畫面,撩人地問道,“我們試試這個姿勢吧?”
春、宮、圖!
絃歌一怔,然後臉色迅速漲紅,眼前的那副圖根本看都沒看看清楚,她立刻一把推開,“你還需要看這東西嗎?憑著你淩氏七皇子的名聲,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完了。”頓了頓,她平緩呼吸,“需要看嗎?做都做了,還看什麼?”
凌悠揚擺出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的樣子,“這是夫妻情趣,本來我直接嘗試就可以了,但為了表達我對王妃的尊重,所以先問問你的意見。”
絃歌細膩的脖子上全是他的呼吸,身體不禁有些僵硬。那本春宮圖又遞送到她眼前,不是吧?這個姿勢……可能有點難度,她向旁邊挪動一點點,清了清嗓子,斜睨他一眼,“我的骨頭沒那麼軟,做不到。”
凌悠揚滿臉惋惜,“唉,那再換一個……”話說到一半,絃歌一手奪下那本書,沒好氣地問,“喂,太后為什麼什麼動靜都沒有?”
凌悠揚好整以暇,“那你應該進宮去問她,問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