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行此大禮。”
玄崆帝看著眼前這出戏,心情複雜。朕該怎麼說呢?他們在朕眼前說的做的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雖然朕也想扳道皇太后,雖然兒女出色聰明朕很高興,不過,太出色太聰明瞭也是一種麻煩。若在這裡順了他們的意思,以後還不無法無天?可是,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朕也不想就此放過太后。
凌啟明對著玄崆帝,眼睛卻死死盯著那簾子,“父皇,這件事情您打算如何處理?還有,兒臣前些日子被陷害的事情也請父皇給個交代。”他目光如炬,幾乎要刺穿那層簾子,“或者該說,請皇祖母給孫兒一個交代!”
唉,這些孩子也不容易。玄崆帝儘量往好的方面想,嗟嘆不已,他們辛辛苦苦地佈局,說起來,也是太后先對他們下手。有些事情也不能追究得太厲害,真把每件事情都大白於天下,恐怕誰都下不了臺。這個世間,本來就有黑又有白,朕也算不得什麼好人,朕的職責是治理國家,而不是在這裡審案子。這次的審判,就當給這群孩子一個獎勵吧?“太后,您不說幾句話?”
太后冷笑,心底一片冰涼,大局已定,到頭來,她還是掉到別人挖好的坑裡。“皇上做主就行了,哀家能說什麼?”
玄崆帝點頭,“這樣吧,這些日子事情多了些,朕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就請太后到皇家寺院去修身養性。”
太后閉上眼,心中突然襲上一股歲月不饒人的感覺,老了,畢竟還是老了。腦中浮現的畫面,居然是三十多年前,桃花馬,石榴裙,她飛揚颯爽地騎在馬背上。
她鬥了三十多年,爭了三十多年,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她歷經三朝皇帝,曾經以為,做妃子不夠安全,所以她爭皇后的位子,結果發現,皇后廢與不廢也是由皇帝做主,所以她爭太后的位子,好不容易爭到了,好不容易坐穩了,卻落到今天這地步。
是因為她的野心嗎?不,皇宮這個地方,從來不看你有沒有野心,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能力。她能說什麼?她不是早就應該明白了嗎?
“哀家先走一步,後面的,皇上自己看著辦。”
太后緩緩向自己的宮殿走去,看著枝頭翠綠,看著藍天白雲。每個人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都得尊稱她一聲太后,可是,人心難測,世道無常。
那個叫符絃歌的女人今日勝了自己,或許,將來有一天就是她的敗局。
三十多年前,她也不過是個剛入宮的女人。她在這裡生活了太久,久到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太后停下腳步,目光遙望遠方,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身後跟隨的侍女也止步不前。
“茴香,哀家的名諱是叫什麼來著?”是啊,從沒人敢叫她的名字,連這個都忘了。
侍女茴香趕緊下跪,“奴婢怎敢直呼太后名諱?”
身份尊貴的皇太后微微一笑,只是唇邊的笑容有著苦澀,有著自嘲。也罷也罷,反正,她只是這座皇宮裡歷朝下來的某一任太后而已,記住的事情就交給史官吧。不知道,後世會怎樣說她這個皇太后呢?
或許,能記住的,也只有名字而已。
纏綿
凌悠揚被關的宮殿在皇宮深處,絃歌走了好一段路才到達。宮殿內外空無一人,宮外的角落甚至有雜草叢生。天色還很亮,只是陽光已經被遮住了,白雲一大團一大團的。
絃歌輕移腳步,推開門,依舊是空蕩蕩的。她怔忡地皺起眉頭,沒人?那廝不待在這裡還會在哪裡?她的目光巡視一圈,看到床上的被褥鼓鼓的,於是瞭然地走去,站定在床邊,“我在外面不停地忙,你倒好,還在這裡睡覺?”
凌悠揚的半個腦袋都塞在被褥裡,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睜著,呢喃了一聲,“嗯?”
“禁閉成你這樣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絃歌一把掀開他的被子,挑眉道,“或者你覺得這裡住得很舒暢,不打算回府了?”
“絃歌……”凌悠揚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鼻音,他的嘴角彎了彎,神情和聲音中都明顯含有撒嬌的意味。凌悠揚撐起身子,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髮絲癢癢地搔在肌膚上,“想不想我?晚上睡覺沒有我抱著很不習慣吧?”
絃歌由他抱著,正想趁勢用力將他拽起,忽然覺得這具身體有點熱。絃歌狐疑地探了探他的額頭,詫異道,“你發燒了?”
凌悠揚笑眯眯,嘴唇湊上去,輕輕一吻,手上倒真沒什麼力氣,“看到你,就渾身都熱了。”
絃歌不去理會他的油嘴滑舌,拉開他的身子,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