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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奸細

相比其他人更為清瘦的身軀,眉目秀美,神態淡然卻掩不住疲憊,古湘玲深鎖眉頭,坐在角落裡略作休息。忽然間,她抬頭,微笑,“絃歌。”

絃歌站定在她面前,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靜靜的凝視許久,她一把拉起她,“你別待在這裡了,我們出去說話。”

古湘玲被她拉得措手不及,身子本就沒有力氣,腳下一軟。“我是俘虜,不在這裡該在哪裡?”

“你想在這兒吵架嗎?”絃歌臉色驟然轉冷,“比武那天我就看到你了,你究竟湊什麼熱鬧?”

古湘玲溫柔地望著她,撲哧一笑,“你在生氣嗎?還是在擔心我?”

絃歌板著一張臉,手還是沒有放開。

“你也不想我難做吧?也不想讓這裡其他的兄弟難做吧?你要拿什麼理由把我帶出去?你別忘了,你現在也只是一個俘虜。”古湘玲仍舊是平祥的眼神,她微微翹起嘴角,“不過,比武那天你表現得很出色,老城主地下有知,一定以你為榮。”

“湘玲,你的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絃歌閉了閉眼,深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的眼瞳中滿是嚴肅,“我有事要問你。”

古湘玲笑意不減,“我知道。”她站直身子,伸手指向一個僻靜的角落,“那邊沒有人,如果你怕被人聽到我們就去那邊說話。”

絃歌垂下睫毛,一聲不吭,轉身就向那個角落走去,古湘玲在後面跟上。她們的位置和俘虜的勞作場大約幾百米遠,天空白雲飄蕩,突然有潔白的雪粒在淺藍色的蒼穹中漫舞翱翔,輕飄飄地落到樹上,地上,和身上。

“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沒事了吧?”古湘玲笑問。

“沒事了。”絃歌定定地回望。

“你想問我什麼?”

絃歌沉默了一會兒,淡然道,“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湘玲,十天前的晚上,你在院子裡幹什麼?”

古湘玲的笑意微微一斂,“你看到了?”

“看到了。”

“看到了又何必問我?”古湘玲又笑了,漫不經心,“很明顯,我在用信鴿傳遞訊息。”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絃歌捏緊拳頭,“給誰傳遞訊息?”

古湘玲驟然安靜下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目光中染上一層悲哀,“絃歌,以你的聰明應該什麼都已經猜到了,何必刨根問底?”頓了頓,她移開目光,壓低聲音,“你會來問也應該是早就懷疑我了,是的,叛徒就是我。”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寂靜下來,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肩膀上,頭髮上。腦子裡有種“啊,果然如此”的念頭,可是,真的聽到湘玲承認卻又悲哀的讓人想哭。

絃歌抬頭望天,輕輕地問,“你是把訊息傳遞給陸丞相,對不對?”

古湘玲霍然一驚,即使被絃歌識破時也沒有過的慌亂表情顯現在臉上,她一把扯住絃歌的衣服,“你怎麼知道的?”

真相大白了,湘玲果然是在替那個人辦事。絃歌苦笑,“陸務惜……他向來喜歡針對我們歧陽城的事,爹會死那麼早是操勞過度的原因,若沒有他陸大丞相的針鋒相對,爹會那麼辛苦嗎?出征也好,進貢的事情也好,不管歧陽城提出什麼意見他都要在皇上面前對著幹。”

古湘玲目光憐惜,“他畢竟是你的舅舅,你從沒想過和他和解嗎?”

“和解?這怎麼可能?”絃歌嗤笑一聲,“他想過和解嗎?我們這次會被偷襲會被抓不就因為他嗎?不就是因為他把軍情洩露給極東國嗎?”絃歌轉過腦袋盯住她,一字一頓,“他想要我死,不是嗎?”

古湘玲靜默,輕聲道,“會被偷襲是我的責任。”

“你想替他擔罪?”絃歌的笑容越來越冷,“他究竟是你的什麼人?”

古湘玲沉默。

絃歌望著她,許久,輕嘆一聲。“湘玲,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符家的女兒了。”不去在意古湘玲震驚的表情,絃歌繼續說下去,“我是不應該出生的孩子,從出生的那天開始我就揹負著他的罪孽,從出生的那天開始他就想殺了我。”

古湘玲怔怔地望著她,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絃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三伯從來沒掩飾過對她的厭惡,周圍的長輩時常用怪異的眼神望著自己。除了雪遲和湘玲,她根本就沒有朋友。她從小就開始懷疑從小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她才去問爹。

她問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