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親?絃歌聽到這兩個字後腦袋突然轉成一團糨糊了,眼睛都一陣發昏,“雪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符雪遲笑笑,頷首,“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的。”頓了頓,他盯住絃歌的眼,“真可惜,看來這次沒機會了。”
絃歌心情頓時有些急躁,抽出自己的手,撇開腦袋,“那次在牢裡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提諸如此類的事情了。”
“我說過,我不會再提那件事,那件事是指你拒婚的事。”符雪遲自嘲地笑了笑,“絃歌,我現在還記得你小時侯說過,‘以後長大要嫁給雪遲哥哥’,忘了嗎?”
絃歌似笑非笑,“記得,我說了以後,三伯回我一句‘做夢’。何況,那是太久以前的事情。”
“我沒那麼想。”面對她的言語,符雪遲唯有苦笑,解釋道,“我當時明明摸你的頭,還點頭了,你每次都專揀重要的忘。”
“我沒忘。”絃歌悶頭嘀咕了聲。
符雪遲一笑,專注地望著她,“你閉上眼睛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來你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
“我哪有?”絃歌急急辯解,“我怎麼不記得?”
“閉上眼摸著良心想。”符雪遲嘆氣,直接伸手矇住她的眼,“以前有一次,你騙我出去,結果卻沒看到你,只看到湘玲,這算不算?”
溫暖而厚實的大掌輕輕觸及她的肌膚,眼前頓時一片黑暗,熾熱的呼吸灑在臉上,帶著雪遲特有的熟悉味道洋溢整個空間,絃歌心底一陣躁動,沉默。
“你就這麼想撮合我們?你有想過我嗎?”
“……你提醒過我後我就沒做過這種事了,那是年少不懂事。”絃歌弱弱地辯解。
呵呵,年少不懂事?符雪遲甚覺有趣地望著她,“你現在就懂事了?瞞著我混進敵營,那一次應該是故意被抓吧?”
絃歌沉默,異常艱難地點了一下頭,輕輕的。
長長嘆一口氣,符雪遲無奈地望著她,不再逼問。看著她現在的模樣,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髮絲,粉嫩的唇畔,他心中立刻柔軟得一塌糊塗,聲音如同擊在水中央的小石子,蕩在絃歌心頭,“可是,看到你為了救我而和冷立決鬥,我幾乎快哭出來。”
“很感動很難過。”絃歌突然感覺到肩頭一熱,他的頭顱靠在自己肩膀,聲音沉悶如午後的烈日,“明明心痛難過地想哭,偏偏卻又高興得要死。”
蜻蜓點水,柔軟的一吻。
像過盡千帆後呈現的那脈脈斜暉和悠悠流水,像那在眼前飄落的繁花和搖曳的山月。
他蒙著她的眼眸,伏下身,輕淺一吻。
絃歌全身一驚,腦中霎那間充斥空白,待她回過神,眼前是全是庭院樹木,蒙著她的手已不在,吻過她的人也不見了。
她沒想過,雪遲竟會吻她。
絃歌伸手碰觸自己的嘴唇,垂下眼,久久無語。身體還有些僵硬,她不自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依然不敢相信剛才是現實。怎麼辦?下次看到他要用什麼反應?裝傻?充愣?裝做沒發生?絃歌狠狠地想,本來就沒什麼嘛,她不知道被凌悠揚吻過多少次了,幹嘛把這事看這麼嚴重?
唉,她又嘆氣,被凌悠揚吻她可以當作被狗咬了一口,可被雪遲吻她總不能這麼認為吧?凌悠揚是個不要臉的色胚,雪遲可不是啊。
絃歌走進自己的房間,心不在焉,反手關上房門。她側身的那一瞬間,忽然察覺到身邊的異常違和感,一股屬於利器的冰涼擦在脖頸上。
刺客?她飛快地彎下身,一下子晃到對手身後,掃腿一踢攻擊過去。對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踝處,用力一扯,又將絃歌給拉了過去。
絃歌眼一眯,空著手拿起身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那人急於躲避,便鬆開了她的腳。
“乓”的一聲器皿破碎聲。
絃歌離得遠遠的,上下打量那人,緩緩地,嘴角勾出一抹笑,“我道是誰,原來冷立冷大將軍,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麼?隻身陷入敵國京都,果然有膽色。”頓了頓,她繼續道,“不過,冷立你怎的如此狼狽?難不成將軍改行做乞丐了?”
風塵僕僕的面孔,髒汙班駁。衣服原來的顏色已經看不細緻了,只覺得很髒很髒。冷立的目光依舊鋒利,逼視道,“據說你手上有我和陸務惜串通的密函。”
絃歌笑,“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交出來!”咄咄逼人的聲音。
絃歌不禁再次失笑,“冷立,你現在逃還來得及,等我出口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