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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絃歌知道,大長老教訓的是。”

“嗯,”看著她的態度,大長老頗為欣慰,頻頻點頭,“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件事,做得漂亮一點。”

符霜霖冷眼旁觀,嘴角嘲諷,“只要城主拿出偷取密函的氣魄,陸務惜那老頭會辦不平?”

絃歌斜睨他一眼,然後視若無睹地轉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她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笑容可掬,“行了,今天的議事就此結束,若沒其他的事大家都散了吧,我也該去用晚膳了。”

居然敢無視他?符霜霖又是怒火上衝,想砸杯子卻發現杯子在那死丫頭剛進門的時候就砸了,他狠狠一拍桌子,震得人心惶惶,“你非得每次都這麼一副軟趴趴的樣子?不覺得丟臉?”今天難得看到她從頭到尾都很正經,還以為她對自己的遲到感到內疚。正對砸那隻茶杯的事感到一點點愧疚,她馬上像團爛泥一樣!

絃歌索性把腦袋攤在桌子上了,神色更為慵懶,“三伯也非得每次都一副氣沖沖的樣子?不覺得丟臉?你好歹也比我年長,怎的如此不懂禮數,整天對著城主大呼小叫?”

其他人都是神色尷尬,不過也習慣他們二人如此態度。幾個同僚連忙打圓場,拉著盛怒中的符霜霖往外走去。散會後,人陸陸續續地走光了,書房內只剩下符雪遲,他一本正經地望著絃歌,忽然笑了笑,“明日進京?你都沒和我提過。”

絃歌抬眸,溫和道,“嗯,你今晚好好準備一下。”

【第二卷:繁囂京都】

京都

據說當年為了建造雀南國這座奢華的皇宮,始帝搬空了國庫裡的所有錢財,甚至在朝臣商賈中借錢,整個皇宮究竟斥資多少已經難以計算,但皇室為了還清這筆借款,足足經過了百年的時間。不僅如此,只因這座宮殿的建造,多少人有家歸不得,工人死了一批又一批,民聲載怨,多少朝臣上奏始帝,各式各樣的規勸,可勸一個始帝斬一個,到後來,也沒人敢再提起。

雕欄玉砌,琉璃瓦片。

絃歌抬頭望天,晴空萬里,碧藍的蒼穹透出玉般的光澤,讓人不捨低頭,留戀難忘。這樣的美麗,又有多少人記得曾經的鮮血?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她和符雪遲跟在小太監身後,向著御書房前進。

今早才剛到京都,她立刻在宮門前遞上摺子,沒多久就得到惠臨帝的允許。絃歌他們離開歧陽城是趁著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不等人來送別,也沒向任何人告別。她向來都討厭那種十八相送的哭哭啼啼,好似要去赴死。

此時此刻,那封密函就藏在她袖中,早在之前就下定決心了,一切以大局為重。絃歌突然想到昨晚趕路時和雪遲的對話,神色驟然沉默下來。

樹影斑駁,在清涼如水的月光下,搖晃出明暗的痕跡。夜晚的林子幽深詭異,風驚鳥飛。

絃歌皺著眉頭前進,手上搖晃著一支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嘟嘴呢喃,“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幹嘛為了繞近路而走這種狗不拉屎的地方呢?”

荒僻山林,渺無人煙。

“口渴或肚子餓可以跟我說。”雪遲揹著包裹,不住地四處看看,“不過,我們今晚可能沒地方睡了。”

廢話,這還用你說,你以為跋山涉水很舒服啊?你以為本姑娘東張西望地在找什麼?當然是為了找地方休息!

“你會趕這麼急是為了湘玲吧?”符雪遲目光平視前方,看到絃歌的身體微微一滯,他卻笑了,“你想趕在她前面到達京都?”

“嗯,”絃歌悶悶地應了一聲,老實承認,“如果在她回京之前就能把事情都解決,那我在心理上會輕鬆點。”

“是嗎?可再怎麼趕也相差不了兩天吧,何況她還比我們早一天出發。”符雪遲不厚道地打擊,雖說她和義父不合,可在護短這方面倒是很相似。“湘玲比你想象中更有主見更有立場,在她選擇回陸務惜身邊的時候她其實就想清楚了。最差的結果,不過是彼此站在敵對的立場。”

最差?不過?絃歌停下腳步,猛地轉過頭去,盯在符雪遲臉上的視線有些狼狽,“你有時候真的很冷靜,冷靜到了冷血的地步!偏偏這些冷靜又可說是一種優點!”

符雪遲淺笑,卻之不恭,“多謝誇獎。”

絃歌碰了一個軟釘子,不自然地撇開腦袋,“冷血的人比較適合當城主,就像三伯說的,若是你肯定不會犯我那樣的笨蛋錯誤!”

“呵,我喜歡的是馳騁沙場而非勾心鬥角。”符雪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