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婚禮也都是這樣的清閒,就連嫁裳都不必親自挑選。
跟墨松冉的那次。拜了天地卻沒入成洞房,而跟師父地那次,省了拜天地直接就入洞房,而這一次,不知是會拜不成天地還是入不成洞房……怕就怕,最後拜不成天地也入不成洞房,早在大婚之前,可能我就將被新郎親手了結……
我正在心裡繞口令似的糾結,突然看見滿月迎面走來。懷裡抱著一摞綢緞,最上面那匹搖搖欲墜地甚為危險。她一看見新月就嚷道:“快點快點,快幫我把上面幾匹拿下來!”
新月趕忙迎上幫忙,而後又對我滿懷歉意地笑道,“請夫人稍等,待我幫她搬完這兩匹綢緞……”
我會心地朝她點頭微笑,卻沒有等她,而是獨自走向花園。穿過能聽見嘈雜的邊緣,逐漸走向那花繁葉茂的僻靜地帶。
我從未來得及仔細觀賞這將軍府的花園。而今天也依舊無心細看。只是靜靜地坐在花間的石凳上,抬頭仰望湛藍的天……
陽光有一些刺眼。但渴望自由的心又是那樣的高遠,令我不忍閉眼。
可惜我並非真正地蝴蝶,蝴蝶雖然生命短暫,但卻可以在有生之日振翅飛向天邊的白蓮……
於是時間的流逝就變得更加遲緩,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正在心裡思量,突然聽見有細碎地腳步聲從背後傳來,我以為是新月,便沒有在意。
一隻手伸過來,猛然拔掉我頭上的一支金簪,我轉頭一看………哪裡是新月,竟是祈雨!
此時的祈雨,就連眼底最後的一絲純淨也已經泯滅,只剩滿臉的陰霾。她手持著金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聲音卻依然輕柔恭敬,“奴婢今日就得回九王府去,特意前來向殿下道別。”
這種感覺,好熟悉,如果我有武力,大概會稱之為“殺氣”
你道別就道別,可為何要拔下我的金簪?
我本能地站起身來,向後退卻。
她卻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奴婢這一走,就將沒了任何念想,原本想等將軍回來告訴他實情,但是奴婢又突然改了主意。雖然殿下如今已經啞了,不能再說花言巧語,但你那雙眼睛照樣還會勾引將軍,令他迷失心智去相信你!所以……”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猛然舉起金簪朝我臉上戳來,我慌忙躲閃,轉身逃開。
她追上來抓住我外披的薄紗,哧啦一聲將其扯破揭下,我趁機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我的逃離與躲閃令她更加忿恨難捺,愈發緊追上來。長裙曳地又有孕在身地我哪及她的輕便,很快就被她追上然後扯散發髻。
她揪著我的頭髮用金簪對準我的臉,妒火汙染了她原本清澈的雙眼,“我要戳瞎你的眼劃花你地臉,先讓將軍厭惡你,然後再告訴他實情看他如何殺了你!”
我想要大聲呼喊。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想要鉗制住她的手,手指卻不聽使喚!情急之下便一腳踹向她的膝蓋,因為太過用力而扭傷了被軟緞繡鞋包裹地腳尖……
祈雨吃痛地驚呼一聲,膝蓋一軟,揪頭髮的手勁也瞬間鬆散,我便趁機掙脫,咬牙拖著受傷的腳尖再次逃開。
遠遠地望見有侍衛地身影從樹間閃現,心中終於閃出一絲希望來。可隨即又發現我此時身在高處,離臺階太遠下面的人看不見。於是便向臺階跑去,只要邁下那座臺階便能到達安全地帶。
祈雨又從身後追了上來,我無暇多想便抬腳往臺階下邁。可我忘了被扭傷的腳尖,突如其來的劇痛令腿腳發軟,一失衡便滾向臺階下面!
臺階並不是很高,我很快就狠狠摔到了地面,腹中的絞痛讓我頭暈目眩……晚。
抬眼又看見項逸南那雙鳳眼,溢滿疼惜,而又焦慮不安。
還好我已經習慣將他與師父區分開,不然這樣地眼神。實在像是師父地翻版……
他俯下身來撫著我的臉,明明看到我已經睜眼,卻還是蹙眉低聲輕喚:“小蝶……小蝶……”
我想對他笑一笑,卻渾身疼痛乏力得笑不出來,只好又虛弱地閉上眼。
這將軍府還真是兇險,不,應該說一入侯門深似海,無論是待在九王府還是將軍府,都一樣會有生命危險……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早就離開,也不該留一個瘋子在你身邊……”
瘋子?他說地……莫非是祈雨?
祈雨不同於青箏,她的心思原本太過簡單,白紙一旦被蒙上了汙點,連自己都會覺得醜陋到無法忍耐,可越是無法忍耐,那汙點越會不可抑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