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寡言,而且時常神情恍惚,有時候比我還像個裝飾品。
而我,不得不對她時刻小心提防,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雖然難免為此感到痛心。但我還是對她心生感激,是她激起了我求生地本能,即使失去了師父的溫暖與守候,就算被全世界所背棄,我依然得堅持活下去,即使委曲求全苟延殘喘也要活下去!
如此又捱過了大半個月,直至捱到瀟瀟梅雨日漸停歇,原以為終於可以雨過天晴,沒想到卻又傳來一個晴天霹靂十日後。項逸南將娶我為正妻。
他曾親口說過要等孩子平安出世以後才給我們名分,怎麼又突然變得這樣急?
一日晚膳後,項逸南終於出現。將我帶去他的書房,開始跟我玩猜猜猜的遊戲。
“你可曾從將你擄走的人嘴裡聽出他們的底細?比如說,是哪個王府派來地?”
我迫使自己抬眼與他對視,給他一個迷茫地眼神,然後輕輕搖頭。
他見狀嘆了一口氣,但鳳眼中卻微露驚喜,大概是驚喜於我終於肯與他對視,正欲伸手撫住我地臉,但我又很快垂下眼去。
他的手便暫停。轉而指向鋪在案上地地圖,問道:“那你就告訴我你的父母雙親現在何處,倘若離得太遠,趕不上大婚之前去提親,那就大婚之後再將他們接進府裡……”
如果我能說話,那我肯定會告訴你:沒有見到我的父母我就不願舉行婚禮,但是我的父母身在21世紀,所以,這個婚禮乾脆永遠都不要舉行!
可我現在畢竟不能言語。推搪胡謅都不行,只能象徵性地朝地圖掃了一眼,繼續保持迷茫的神情。
項逸南辨不出我臉上地表情,只能自己揣摩其中的含義,“是地圖上找不到你家鄉的位置,還是你……真如傳言中所說,是個沒有父母地蝴蝶妖精?”
呃,兩者皆而有之,你想怎麼說都行。在這個世界裡。我的身份就是蝴蝶妖精。沒有父母,只有故鄉。可我卻再也無法回到那朝思暮想的故鄉去……
項逸南伸手輕托住我的下巴,俯下頭來似在喃喃自語,“大概你真是個妖精,不然我怎會如此迷戀你?”
我依舊垂著眼可惜你所迷戀的,都只是虛妄的假象而已。
不對,我不能再這樣一昧閃躲,要迎合,迎合……
可是,怎樣才算是諂媚的笑?怎樣才算是令人生厭的討好?我在心裡暫時確定不了,只好咬咬牙,然後緩緩抬首,抬眼,抿唇對他嫣然一笑
沒錯,我就是個妖精,有沒有將你嚇到?由妖精孕育的骨血,你也敢要?
他神色一凜,但臉上地迷霧又很快被新的情緒衝破,鳳眼中逐漸流露出的狂喜就像是朝日噴薄而出,一時間,滿面的喜形於色就如霞光一般,令人想要閉眼……
“小蝶……”他低聲喚道,伸手摟住我的腰,“難怪以前九王爺要將你藏起來不敢讓人看到……”說著便覆住我的唇輕咬,“自從下五子棋那夜過後,你就再沒有對我這樣笑過。”
他坐上書案前的紫檀木扶手椅,拉我坐到他懷裡,捧著我的臉又是一番廝耳磨鬢,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輕笑道:“有個訊息還忘了告訴你,你地前任夫婿九王爺撿回了一條命,恐怕近日內就將返回興都繼任太子……”
我看著他有些訝異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情,怎麼還敢明目張膽地舉行大婚要娶我為正妻?而且還說得一臉輕快的樣子……
他修眉微挑,鳳眼含笑,唇角微微勾起,看上去是難得的和氣,但說話的聲音卻依然帶著寒意,“九王爺之事你不必擔心,就算他當上了太子,也只會淪為我手中的傀儡而已。他尚未在朝中結成自己的勢力,讓他當太子,總比他那些老謀深算的皇叔好控制。但他想回興都也沒那麼容易,至少在咱們的大婚結束之前我的人不會放他進城攪局。”
他又伸手撫住我地臉,鳳眼中地淺笑變得愈發邪魅肆意,“他錯就錯在沒有在興都舉行大婚,又沒帶你去見他的父皇讓他欽賜品級,而且還整日將你藏於九王府,以致群臣與皇親國戚都不認得你,這可算不得明媒正娶!十日後我娶你為正妻,那可是要昭告天下地,不僅要宴請群臣和皇親國戚,還會請來全興都城的豪紳名士,再讓臥病在床的老皇帝擬道聖旨封你一個品級,待那九王爺回城之後,就算可能會很生氣,那他也不佔理,只能咬破牙,爛在肚子裡!”
說罷他又俯頭噙住我的唇,雖是微醉的呢喃,卻好不快意,“我會讓全天下人都承認,你是我的,是我的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