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如今完好地回來了,當初是被來歷不明的劫匪給擄了去,跟什麼密宗的法術根本沒有關係,所以你不如發發善心,如果有誰勸將軍大婚後將側夫人們接回府裡,你就點頭答應便是……”
“滿月!”新月有些微慍,走過去將滿月從我眼前拖開,“還未大婚,你就逼她答應這種事情?為側夫人們求情,你會有這種好心?!你不如老實交代。是不是邢總管讓你來的?她給了你多少金銀?!”
滿月掙開新月的手,沒好氣地回嘴道:“夫人都沒生氣,你又在生哪門子得氣?!我承認我是收了邢總管的禮,但也只是些小錢而已,不收不白收,指不定她自己在側夫人那裡收了多少金銀!我也不過是想做個順水人情。那些夫人們委實挺可憐的……”
“你……!”新月氣結,似要張口罵回去,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低語,“她們委實挺可憐的,以前為了討將軍歡心也費了不少心力,如今都被遣回家去,將軍地側室也沒人敢再娶,難怪要為了回府之事千方百計。但是她們也太心急了些。好歹應該等大婚之後再從長計議……”
“可別從長計議!”滿月接嘴,“趁著大婚之時將軍高興,這事要提趕緊提!等大婚過後。恐怕接進府來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這回新月竟然咬著唇沒有再言語,滿月便走過來繼續對我說叨,“邢總管讓我轉告你,既然你以後就是將軍地正妻,這點肚量肯定應該有的,只要你為將軍生下一男半女,誰也動搖不得你!再說你有孕在身,伺候不了將軍,如今後院空虛。與其讓將軍再去迎接新人,不如讓他將以前的舊人接回府裡,經過上次的事,她們好歹也能對你多幾分畏懼,又顧念你的恩情,才不至於欺負你!”
我看著滿月此刻的表情,著實有些無語真是難為她了,為了配合自己地振振有詞,不得不破天荒擺出一臉正氣。
可惜她忘了。難道有了舊人,項逸南就一定不會再納新妾?再說那些側夫人能被放回家其實是件好事,換作是我,才不要跟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就算愛得再怎樣深切,也絕對不能容忍!
可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如果她們認定回到將軍府就是她們地宿命,那我也只能點頭答應。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我想出力。恐怕項逸南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反正我這個所謂地正妻也不過是個擺設,而且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大概根本輪不到女人來幫他做決定……南已經回府,但卻讓我獨自用晚膳,他則去沐浴更衣,估計還得香薰,據說得堅持每天薰香三次,方能掩住他身上原有的麝香地香氣。
他一進門看見我今日的盛裝打扮,先是一瞬的失神,隨即卻是微蹙著眉頭輕笑著揶揄,“呵,看你這滿頭的兇器!”
說著便走過來將我像小孩似的舉起,安全地避過那些“兇器”在我唇上臉上親了親,微垂地鳳眼中一閃而過的溫存,卻像是一根針,扎得我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大概是看出我的臉色有些發白,忙又放我落地,關切地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又嚇到了你?”
我忙搖頭,滿頭地珠翠輕晃,叮鐺作響。
他便執起我的手引我朝門外走去,“走罷,咱們一起去過浴蘭節。”
晚上出去過浴蘭節?莫非是去參加民間的慶典?
我抬眼打量項逸南,雖說在外奔忙了一整日,但他臉上卻還神采奕奕,身著的華服依舊是玄青色織錦,只是多罩了一層玉色鑲金絲薄紗,比平時多出了幾分飄然俊逸,一如他初次到九王府登門拜訪的那次,不同的只是身上的香氣,而這香氣,又明顯比昨日濃郁了好些。
若真是去參加民間慶典,我們是不是應該打扮得低調一點?
我帶著滿腹的疑慮隨他走出門去,只見門外的臺階下泊著一頂輕轎,還有項逸南心愛地戰馬,若干手提著燈籠的侍女與侍衛分列兩側,新月滿月與祈雨也一起隨行,原來這回不止是我和他兩個人出去“散心”。
在路上我掀開轎簾的一角往外窺去,今夜的興都大街上人山人海,流光溢彩,果然是慶典才有的繁華氣派。
但說起慶典,首先想到的卻是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與驀然回首的燈火闌珊……如果我不是什麼“蝴蝶精魅”,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如果師父也不是身世不明地高僧,只是個父母雙全的書生,倘若這樣的我們在慶典上不期而遇,又會不會相愛?
唉,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情在這裡YY,我和他,恐怕從此只是兩條無法相交的平行線,可是每夜的夢魘,還有項逸南那張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