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後,清可見底的溪流中飄灑著幾片桃花瓣,更多的卻是含苞待放的惘然。
恍然間,我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立於我眼前地,不再是那個滿腹心機的成熟貴公子,而是未經世事地清澈少年……
但是他的外貌,明明就沒有改變……
他仔細打量著我的臉,然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胡人女子?”
一如最初見到我時的疑問……
冷腹黑,你又在跟我開什麼玩笑?這樣很好玩是嗎?!
於是我冷冷一笑:“你看我像哪裡人?”
“不像漢人,但也不盡然像胡人……”他竟然很認真地在尋思,“姑娘找我有事?”
沒事,我就是有點想打人……
他微微恍然道:“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適,要找我醫治?”
說著便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石桌上,然後迎上前來,朝我伸出手,似要給我把脈。
我也朝他伸出手,然後啪的一聲脆響,揮手把他的手給打下去,令他吃痛地微皺起了眉心。
“你……為何要打人?”他看上去竟然有些不明就裡的委屈。
我怒目而視,“這麼點痛都撐不住?少跟我裝柔弱!冷連,你要是捨不得走了你就直說,誰也不會勉強你,何必在這裡裝瘋賣傻?!”
他竟也怒目而視:“你們都是怎麼回事?將我關在此處不說,還淨對我說些奇怪的話……若不是你看上去很眼熟,我連話都懶得與你講!”
“什麼亂七八糟地?你還想跟我對打不成?”
“你!”他居高臨下地瞪著我,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隱痛,氣焰竟然隨之消散,咬牙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轉身回去繼續碾磨他地藥草,不再理會我。
這麼好欺負……他,當真是冷連?
我正在猶疑中,突然感到有人在輕扯我的衣袖,回頭一看,原是以前在別院地那個啞女。
她哀哀地看著我,遞給我一封信。
我接過來一看,信封上面寫著“佛予蝶親啟”,是冷連的筆跡……!本章節由讀者吧…//。dz88。轉載釋出!
 
正文 八十五,佛予蝶親啟
佛予蝶親啟:
寫完這封信,我就將去項府領罪。&(讀者—吧首發&)
最好的下場,大概就是被迫飲下自己曾經親手調製的藥水,然後大病一場。病癒之後,將內力盡失,武功盡毀,還只剩下年少時的記憶,忘記這一切,甚至,忘了你。
當然,最壞的境況,也不過是身中蠱毒,死得很難看而已。
所以當你再見到我之時,要不是你認不出來我,要不就是我已認不出來你。
但無論最後是哪一種結局,你都不必為我感到傷心。
是我自己說過,什麼都不要了,而且走到這一步,也都是我咎由自取,能忘記或者逝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是一件幸事。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我曾答應,要將一切都告訴你,也許你如今已經不感興趣,當我還是寫下來,權當作我曾到這個世上來過一回的證明,好歹也曾留下過些許痕跡。
你應該知道,我母親馨安郡主是兩朝前先皇雲帝之女,也是麟帝與錦帝同父異母之妹,當年她還是馨安公主之時,曾為逃避和親與我父親私奔,雲帝大怒,誓要將他們捉拿嚴懲。
雙親為擺脫追兵,只能藏身於深山之中,過著極為清苦的生活。當時母親已經懷有身孕,在臨盆之時差點難產而死,幸而遇到一位上山採藥的神醫,我們母子才得以保命。
之後那位老神醫說我看上去根骨奇佳,天資聰穎,有心收我做他的單傳弟子。雙親不忍心讓我跟他們一起受顛沛流離之苦,而他又救過我們母子的性命,所以便忍痛讓他將我帶下山去。
從那以後。我沒了雙親。唯有一位恩師。
自我三歲起。就開始跟隨恩師學醫。可我地容貌長得越發像我地母親。恩師擔心我地臉會引起朝廷之人地注意。便特地找易容師授予我易容術。還請人來教我武藝。要我自己學會保護自己。
十年後。我盡得恩師真傳。可他卻為解一種奇毒去親自試嘗毒草。最終因中毒太深不治而亡。彌留之際他告訴我逃亡中地雙親地訊息。讓我在他死後自己去尋親。
待我料理完恩師地後事。還未來得及去尋親。就有官兵來訪。說是當朝護國大將軍地夫人病危。要在民間蒐羅一切名醫去為她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