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輕易放棄。多喝點,恢復了力氣,我才好讓你見你師父去……雖然我很不願留著他的性命,但我又偏偏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不然到時候還得丟掉我自己的這條命……我若是死了,上面又會派出新的人來追殺你,到那時,我之前為了救你而花的功夫豈不都是白費努力?!”
冷連這千迴百轉的邏輯,實在令人頭腦混亂,匪夷所思……可我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我只知道,我有了師父的孩子,所以我必須活下去,這個RPG必須要繼續……
現在反倒有些慶幸是落到了冷連手裡,他礙於“上面”的命令不能取師父性命,若換作是墨松冉,一旦得知我懷上了師父的孩子,那鐵定就是到了世界末日……
冷連餵我喝完甜湯,又餵我吃了一小碗紅豆粥,我剛恢復些許力氣,便掙扎著要下床去。冷連將我輕輕摁回去,皺著眉道:“你先好好睡一覺,傍晚再去也不遲,你師父可沒那麼容易死!”
第二卷:暗湧 二十六,長相思(下)
好不容易捱到暮色降臨,我叫啞女扶我起床沐浴梳妝。
銅鏡中映出的臉果然很駭人,面色青白,毫無生氣。我便對啞女說:“給我上點脂粉,讓氣色好一些。”
梳妝之後,啞女又為我披上輕紅的薄紗,在燈火搖曳之下,襯得人雙頰微紅,含嬌帶怯。這模樣,比我大婚之夜時更像個新娘。不由得又想起我與師父的初夜,說起來,那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羞怯……
冷連不知何時進了屋來,靜立著端詳我的面容,突然開口說道:“好像少了點什麼。”
說罷提起妝筆蘸上胭脂,輕抬起我的下巴,在我額間眉心點上幾筆。我朝銅鏡中瞧去,原是點的幾瓣梅花,成了傳說中的“梅花妝”,竟生生將我極具現代感的眉眼給柔化了……
我由啞女扶著站起身來,緩緩朝門外走去,但沒走幾步,就停下來低喘。冷連將我攔腰抱起,大步走了出去。啞女則提著紅燈籠在一旁照明。
穿過花園小徑,他又突然放緩腳步,步履沉重起來,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要耗費掉畢生的心力……我有些不解地抬眼朝他望去,卻正巧觸見他俯頭看我的雙眼,便又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去細看他眼中的神色……
他輕輕將我放下,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間燈火昏暗的屋子,低聲道:“就在前面了,讓啞女扶你進去。”
啞女便伸出空閒的手來攙住我,領我緩緩朝那間屋子走去,我轉過頭去,看見冷連已經轉身離去,淺紫的身影漸漸沒入暮色之中,化作一抹薄霧散去……
今天的冷連,怎麼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令人困惑不已……
算了,與我又有何干系?我轉頭走向屋門,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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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上去燈火昏暗地屋子。進門卻是滿目地喜紅——紅帷帳。紅喜字。紅蠟燭。紅被面。還有端坐於紅錦桌旁地身著大紅喜衣地師父……師父雖然明顯消瘦了。但在這喜衣與滿屋喜紅地輝映下。倒顯得滿面霞光。就連那雙明淨地鳳眼。也隱隱泛著喜色。別有一番動人地滋味……
我有些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師父看見我。忙起身迎了上來。撫住我地臉急切地問:“予蝶。他們有沒有傷著你?”
我忙回過神來搖搖頭。說:“我沒受什麼傷。倒是你。可是中了箭?傷得重不重?”
師父給我一個安心地微笑。道:“只是右肩中了一箭。還未傷及筋骨。大夫說休養一段時日便能痊癒。”我這才發現他是用左手撫著我臉頰。
我鬆了一口氣。又茫然地環視四周地陳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冷施主……不,冷公子說,這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最後幾個字吐得尤其輕微,鳳眼低垂,臉上的霞光一直燒到了耳根……
就算是到了洞房,師父似乎也比我更像個新娘……我不由得失笑,伸手摟住他的腰,眨眨眼低聲道:“你肩上有傷動不得,夫君啊,要不……我來抱你上床?”
師父聞言微皺起修眉,神色愈加窘迫起來,於是我笑得更加開懷,舉手揉揉他那一頭細密的短髮,笑道:“你現在的模樣真傻!臉那麼紅,還穿著紅衣,活像一根被點燃的紅蠟燭!”
他伸出左手將我輕攬入懷,低聲呢喃:“如果為夫真是一根紅蠟燭,那你就是天上來的火蓮華,將為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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