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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很開,這樣就只有一輛坦克突在最前面,根本無法衝開塹壕的防禦。

而共軍方面卻是鐵了心的要守住陣地。坦克剛接近戰壕,華野4縱的戰士們就抱著麥秸垛子衝了出來,那些M3A3是使用汽油的,最怕火,打頭的坦克幾乎立刻就被“巨大的火把”包圍了,其他的鋼鐵怪獸也被攆得到處亂跑,而跟在後面的步兵這時遠還在百米開外,既衝不上來也退不下去,完全暴露在阻擊陣地的火力打擊之下……如此折騰了兩三個回合,第10軍的一個營就報銷了。

反擊部隊無功而返,在楊圍子“觀戰”的官兵們也顯得無可奈何。蔡智誠問李劍民:“照這樣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守在這裡,拼光打盡”,李劍民的回答十分簡單。

“固守原地,拼光打盡”是十二兵團的政策。在雙堆集包圍圈裡,除了18軍之外,其他部隊的位置都是固定死的,誰也不許擅自移動。85師254團1營長金澤(遵義人,黃埔16期生)就是因為一不留神跑到了第10軍114師的地盤上,結果被軍法處抓去槍斃了,黃維司令還將他作為“典型案例”通報給全兵團,搞得85師的其他人再也不敢隨便亂動——用李劍民團長的話說就是“前頭沒出路,後頭沒退路,只有坐著等死”。

事實上,雖然沒有出路和退路,但活路還是有的。在那段時間裡,解放軍每到天黑之後都要釋放一批俘虜,他們總是讓俘虜帶回來許多勸降信,這些信函有的是指名交給某位長官的、有的則沒有寫抬頭,但信件的落款卻都是中野的政治部主任張際春。國民黨的軍官只要有了這封信,能拉隊伍“反水”就算作是起義,實在不行的話,自己繳槍也算是投誠。

楊圍子裡的255團還剩下千把號人馬,團長李劍民多少還有點“起義”的資格,但他並沒有打算這麼做。在私底下,李團長倒是給蔡智誠預備了一封“保命信”,並且叮囑說:“我們是強盜大學畢業的,拼死了就算,你是正規文化人,打完仗還有自己的前途,不必把性命浪費在戰場上”——那意思是讓蔡大學生趁著夜色跑到共產黨那邊去投誠。

這讓蔡智誠非常猶豫。從常識上判斷,他知道楊圍子絕對是守不住的,能夠在共軍發起總攻之前及時投誠當然是一條求生的良策,但是,經過多年的軍旅生涯、特別是在傘兵部隊裡接受的“黨化教育”又使得他難以做出臨陣脫逃的舉動,思想鬥爭了很長時間,他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聽天由命。

夜幕降臨了,對面的共軍停止了炮擊,楊圍子陣地上頓時安寧了許多,在坑道里蜷伏了一天的國民黨兵們紛紛走出藏身的工事——現在是“放風”的時間。

255團團部的邊上就是14軍的戰地醫院,那是一條兩米來寬、一米多深的壕溝,士兵們把挖掘出來的泥土堆積到壕溝的兩側,希望藉助土牆的掩護為傷兵遮擋四下飛濺的彈片。醫院裡沒有床位、沒有繃帶,也沒有任何藥品,傷員們全都躺在潮溼的泥地裡。有的人被霜雪覆蓋著,那說明他已經死了,有的人則還在大聲地哀嚎:“痛啊……慘啊……”,軍醫在壕溝裡跑來跑去,所能做的只是給傷員喂一點水,就如同部隊守不住陣地一樣,他們和死神之間的戰爭也是毫無勝算。幾個女醫助拿著紙和筆,藉著馬燈的光亮幫傷兵們寫信,寫完之後就塞在傷兵的衣兜裡,不知道由誰去投遞、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交到他們的親友的手中。

空地上生起了幾堆篝火,炊事隊的人正在那裡煮馬肉。楊圍子的軍糧已經斷絕了,14軍宰殺了輜重隊的軍馬,官兵們吃的全都是這個玩意。就餐的人群之中還混著一條几個月大的小狗,這小土狗胖乎乎的,模樣十分可愛,無論是什麼人招手,它都跑到跟前去搖屁股。據說,14軍退到楊圍子的時候,整座村子逃得只剩下了這隻小狗,它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地主代表”,每次遇到炮擊的時候,陣地上總有七八個地方在喊:“小地主跑到哪去了?小地主藏好沒有?”,好象非得把這個小東西隱蔽好了,大家才能安心地躲炮彈。

吃飯的時候,熊綬春中將也來了,這位已經被撤職查辦的前任軍長站在篝火前面微笑著詢問:“怎麼樣,馬肉的味道還可以吧?”

有的人不吭聲,有的人則附和著回答:“還不錯,滿好吃的”

“不好吃也要吃啊”,軍長鼓勵說:“大家再堅持一下,空軍很快就給我們送糧食和彈藥了……”雖然這很明顯是句假話,但也並沒有誰去戳穿它。

李劍民團長向熊綬春介紹:“這位是蔡智誠中校,今天剛剛空降下來的”。

蔡中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