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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別說是讓潘琦指揮,就是請拿破崙來當師長也照樣是要完蛋的。

二、有材料把潘琦說成是“10師代師長”,錯了。潘琦是10師的團長,他代理的卻是85師的師長——這大概是因為85師在幾天之內接連被俘虜了兩個“代理師長”(吳宗遠和潘琦),而第10師卻一個師長也沒有被抓,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相對於同在黃維兵團的10軍、18軍和85軍而言,現有資料對淮海戰役中有關第14軍的介紹比較少也比較亂。究其原由,或許是由於其他三個軍的六個正副軍長統統被俘虜,所以他們有足夠的精力進行反省、研究和爭辯,而14軍的軍長一個陣亡、一個脫逃,結果就沒有人撰寫回憶錄了。

實際上,剛到楊圍子的蔡智誠對14軍的情況也並不瞭解,只不過當時他的身上很冷、胳膊很疼、心情也很不爽,所以很想找個機會發脾氣,既然有親戚和老鄉們願意陪著他起鬨,他也就樂得跟著亂罵一通。

隆冬臘月,華中平原上寒風刺骨,255團的團部裡點起了一堆火,生火的材料是從墳地裡刨回來的棺材板,又硬又溼,弄得滿屋子盡是嗆人的濃煙。蔡智誠坐在火堆邊上烘烤衣服,他那件沾滿淤泥的軍裝已經不能穿了,李劍民給他找了一件灰色的棉襖,在當時,14軍在戰場上全都穿著這種“戰鬥服”,除了頭頂上有個帽徽之外,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軍銜或者兵種標誌。

按道理,國民黨軍的戰鬥服雖然不佩掛領章和肩章,卻依然是有等級符號的。它的胸口部位應該縫著一個標明身份的布牌子,將官的套紅邊、校官套黃邊、尉官套藍邊,士兵的胸牌是黑邊,而且胳膊上還必須有個註明部隊番號的臂章。但第14軍卻早已經把這些標誌統統拆掉了,當官的和當兵的全是一個模樣,再加上連續征戰許多天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鬍子拉茬的,因此也就更加分不清誰是誰了——這樣的做法當然就會導致一些意外。比如前幾天,10師師長張用斌在前線督戰。當時陣地上的情況十分混亂,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張用斌只好一邊走一邊嚷“我是師長!我是師長!”,結果喊著喊著就被共軍聽見了,人家解放軍用機關槍打了個招呼,“嘟嘟嘟”,張師長就變成了張鐵柺……

在蔡智誠的觀念中,軍官對榮譽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軍隊的品質。臨離開南京的時候,方先覺將軍也再三強調“困境中的軍隊最重要的是保持秩序和尊嚴”,然而,自從在14軍軍部看見谷炳奎軍長居然也穿著和普通士兵完全一樣的灰棉襖,蔡教官立刻就明白,楊圍子村裡的這支隊伍已經完蛋了。

這時候,楊圍子陣地的東面、北面和西面都受到了解放軍強大兵力的壓迫。在西北方向,中野4縱10旅的28、30團以及11旅的32團和13旅的38團正蓄勢待發;在東面的則是新換上來的兩支生力軍,中野9縱(秦基偉部)27旅的79和80團。

當時,守軍對攻擊方的兵力部署情況十分清楚。這倒並不是因為國民黨的情報工作做得好,而是由於人家解放軍根本就沒打算隱瞞。從早到晚,對面坑道里的鐵皮喇叭一個勁地嚷:“14軍的弟兄們,我們是某縱某旅,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優待俘虜!不殺不辱!我是某旅某某團,奉勸你們趕快繳槍投降……”,“某縱某旅宣傳隊,現在宣讀告蔣軍官兵書……”,“張老三!我是李老四啊,我現在參加某縱某旅某某團了!這邊有吃的有喝的,你也快點過來吧!”……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讓人想不聽都不行。

如果喊話聲突然停止,那就說明共軍立馬就要開炮了。4縱和9縱在東西兩邊各佈置了一個炮兵連,八門化學炮(重迫擊炮)輪流發射,炮彈在楊圍子陣地上捋過去捋過來,一打就是個把小時,國民黨兵被逼得躲在地洞裡不敢動彈,解放軍就趁機在外面挖戰壕,等炮火停息之後再聽廣播宣傳,那鐵皮喇叭的喊話聲又靠近了幾十公尺。

“共軍的大炮真是厲害……”

“那有什麼辦法,要怪也只能怪我們自己。先丟了開封,讓人家拿著開封的大炮去打濟南,打下濟南,又拿著濟南的大炮去打徐州,現在連徐州也丟了,全部的大炮都拿來打我們,這樣下去誰還能吃得消”

確實是吃不消。14軍的炮彈早就用光了,炮兵們守著廢鐵一樣的大炮無可奈何,他們的武器早晚也要交到共軍的手裡。特別滑稽的是,包圍圈裡的國民黨兵還不敢隨便破壞這些沒有用處的裝備,因為人家解放軍已經透過鐵皮喇叭叮囑過了:凡是“破壞武器彈藥及其他軍用器材者”一律按戰犯處置(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