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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這是現在搞的“復原現場”,太簡略了。不僅沒有黨旗、國旗,面積也不夠大。

當時的場面應該是這樣——這是從南向北看。

這是從北向南看。注意會場上的兵,那些扛揹包、端步槍、老老實實排隊的是新6軍,散亂站著、胳膊上有段紅布條的就是傘兵。

這是一幅油畫,雖然漂亮,卻有點誇張了。觀禮席後面的傘兵其實不應該端衝鋒槍,端衝鋒槍的傘兵都站在外面的大街上呢。

上午八點正,中外記者檢錄進場。

因為以前曾經發生過刺客假扮記者到會場行兇的事件,所以這次的受降典禮儀式對記者的盤查特別嚴格。會場的入口處設定了兩個檢查臺,左邊的臺子查身份、右邊的臺子查裝置,進到大廳裡面再由蔡智誠他們核對採訪證、指定觀禮座位。

只有少數官方新聞單位能夠獲得現場採訪的資格,中國記者主要來自《中央日報》、《掃蕩報》、《大公報》和“中央社”,外國記者來自美國、英國和澳大利亞,總計八十八人。

與記者打交道之後,蔡智誠才明白要讓這些人老老實實地坐著是件多麼困難的事,他們根本就不理會什麼座次表,全都蹦來蹦去的東張西望,象群猴子一樣沒有一刻安生,惱得傘兵們恨不能找個籠子把他們固定起來。

嘉賓們也在陸續進場,進會場觀禮的門檻很高——武職軍銜需少將以上、文職級別需“簡任官”(相當與現在的廳級)以上——具備這樣資格的人物都是老謀深算的傢伙,不會有誰願意在這時候搶風頭接受記者的採訪。於是記者們只好自己採訪自己,中國記者問外國記者有什麼感想,外國記者問中國記者是什麼心情。有個美國人向蔡智誠打聽:“這裡有沒有日本記者?”,看見傘兵搖腦袋,他就覺得十分失落:“遺憾遺憾,太遺憾了”

過了一會,這小子又突發奇想,拉著中央社的記者提建議:“日本戰敗了,經濟肯定破產。你們可以把讀賣報知社(現在的《讀賣新聞》社)買過來,這樣立刻就能獲得一個亞洲最大的新聞社團……”,周圍的人聽了直笑,心想:“真是個傻老外。中國人自己的一攤子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管日本的報紙”。

記者們閒扯的時候,觀禮嘉賓都已經入席了。在大廳西側就座的除了湯恩伯、鄭洞國、廖耀湘、牟廷芳、谷正綱、賀衷寒等中方高階官員,還有美軍的麥克魯中將、英軍的海斯中將以及法國和澳大利亞的什麼官員。樓上的觀禮臺也擠滿了來賓,兩層樓加起來大約有三百人。

8點40分,崗村寧次等七名投降代表乘坐三輛黑色轎車來到大禮堂外,記者頓時激動起來,紛紛擠向大門口,舉起照相機“噼裡啪啦”地拍照。那幾個鬼子軍官倒也挺配合的,規規矩矩地站了幾分鐘,讓記者們爽了個夠,然後才沿著走廊進到休息室裡面去了。

在門口拍夠了,記者們又跑回到會場裡。他們本來是有固定座位的,可這時候也沒人管了,你擠我、我擠你的搶佔有利地形,滿大廳就看見他們在亂折騰。蔡智誠急得滿頭大汗,其他的衛士也來幫忙維持秩序,可根本就沒人聽他們的。這些記者都是關係通天的人物,別說區區一個蔡上士,就是換成蔡上校也沒人放在眼裡。

8點50分,樓上樓下的燈光全部開啟,整個大廳一片通亮。

陸軍總司令何應欽一級上將從北面入口走進會場,在他身後跟著的是海軍司令、海軍上將陳紹寬,江蘇省主席、陸軍二級上將顧祝同,空軍作戰指揮部參謀長、空軍上校張廷孟,陸總司令部參謀長、陸軍中將蕭毅肅,以及擔任現場翻譯的軍令部二廳科長王武上校(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生)。

全場起立、鼓掌歡迎,記者們又是“噼裡啪啦”的一陣忙亂。蔡智誠這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固定座位”,只要沒有人衝進布幔屏障裡去就算阿彌陀佛了。

看這張照片。在中間寫字的是何應欽,左邊的白衣服是陳紹寬,再左邊的張廷孟的官太小、沒有進畫面,右邊的是顧祝同(猛一看還以為是蔣總裁),最右邊的是蕭毅肅,站著的上校是王武翻譯。

在後面拎步槍的是新6軍的儀仗兵。對比一下就知道,當官的和當兵的在營養狀況方面存在著明顯差別。

8點55分,崗村寧次帶著七個部下從正門(南門)走進大廳。七名投降代表身穿夏季軍服,沒戴軍帽、沒帶武器,另外還有一個穿淺灰色西服的翻譯官。

在八個日本人的身後跟著八個新6軍計程車兵,荷槍實彈,就象是押送俘虜一樣。

(順便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