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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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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途中,蔡智誠發現路邊的麥子已經被收割了一半,就問那是什麼人乾的,保安團回答說: “還有誰?土八路唄,他們出來轉一圈,大片的麥子就不見了”。

第二天,隊伍來到蘇魯交界處的青湖和沙河,放眼四周,莊稼地裡空蕩蕩的,一顆麥穗也見不到。復仇團的一幫鄉紳地主絕望地坐在田埂上哭嚎:“我的麥子吔,我的果園吔,我的房子吔……”

於是,保安團就衝進各個村莊,翻箱倒櫃、掘地刨坑,抓人、搜糧食。

實際上,當時的國民政府為了對抗共產黨的土地政策,已經頒佈了《綏靖區土地處理辦法》,明確規定“經非法分配的農地,一律由縣政府徵收,然後再放領給佃農”,並要求“地主不得對土地使用者採取報復行為,不得籍口收回土地”,這個《辦法》的目的是維持解放區的土改結果、不影響農民在中共統治下的既得利益,並以此與共產黨爭奪民心——但事實上,這個政策根本就行不通。

共產黨是透過“直接發動群眾”解決土地問題的,而國民黨則恰恰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必須透過中間層、也就是透過代表地主利益的地方官吏去實施土地改革,這就走進了一條死衚衕——因為,依靠“既得利益群體”對權利集團自身實施改革,無論規劃多麼完善、口號多麼動聽,都不會有本質性的效果。

一旦國民黨政府恢復了對綏靖區的統治,隨之而來的必然是“還鄉團”和“復仇團”的兇殘暴行。地主武裝肆意追討財產、瘋狂殺戮民眾,官員則聽之任之、軍隊則助紂為虐,國民黨政府的《土地辦法》最終也就成了一紙空文,除了加深民眾的仇恨,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護糧”隊在沙河住了兩天,這兩天,保安團在當地追得雞飛狗跳,所到之處盡是哭喊聲和叫罵聲。

特務隊並沒有毆打民眾。傘兵畢竟是受過西洋訓練的隊伍,素質比較高一點,有“不體罰士兵,不克扣軍餉,不打老百姓”的傳統,蔡智誠他們雖然不去制止還鄉團的暴行,卻也不至於破壞了自己的規矩。

不過,蔡智誠也被共產黨的民兵折磨得夠戧。國軍白天要到各村去“護糧”,到了晚上,游擊隊卻不讓他們休息。夜裡剛躺下,外面忽然響起了“咣咣噹當”的機槍聲,大家急忙全副武裝地跑出去搜尋,才發現是個破鐵桶子裡面放炮仗。反覆折騰了幾次,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正準備在鞭炮聲中睡大覺,“咣噹”一下,真的來了,哨兵被打翻在門口,床上的人只好又爬起來繼續搜尋……蔡智誠接連兩個晚上都沒能閤眼,整到最後,腦袋瓜子暈暈乎乎的,走路都有點打漂了。

忙碌了兩天,總算翻出了兩萬斤麥子,“護糧隊”大功告成、準備凱旋迴營。國軍撤退了,沙河區的區長也要跟著跑,臨走的時候,這位區長老爺還四處交代:“我先把徵糧款埋在區公所的院子裡,過幾天再來發給大家”。

蔡智誠覺得挺納悶:“嚷得那麼大聲,別人不都知道藏錢的地方了麼?”

二分隊的隊長石家勇笑著說:“別信他的,那院子裡要是真的有錢,我把腦袋輸給你”。

石家勇是從軍官總隊調來的老兵油子,區長的貓膩當然瞞不過他的眼睛。據他介紹,綏靖區的各個縣區都有一筆錢,名義上是“徵糧款”,實際上根本就不會發到農民的手裡。區長之所以高聲透露藏錢的位置,無非是想找個“公證”,等國軍開拔、共產黨回來,這區公所自然就成了游擊隊的地盤,逃回縣城的區長可以推脫是“共軍搶走了糧款”,那筆錢也就合情合理地被他獨吞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弄到了糧食、這一趟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可雖然是“凱旋”,回城的路途卻並不順當,老百姓在馬路中間栽了木頭樁子,卡車過不去,只好不斷地下車清除障礙,一路上磨磨蹭蹭,走的時間還沒有停的時間長。遇到停車的時候,游擊隊就躲在路邊打冷槍,一會兒打中了馬、一會兒又打死了騾子,整得卡車上的傘兵也不敢露頭,趴在車箱裡十分緊張。

車隊經過一個隘口,坡坎上站著一個傻小子,鼻涕邋遢、褲子破得露了腚,傘兵們指著他直樂:“嘿嘿,瞧傻子嘿”,沒想到那傻小子突然從破褲襠裡掏出一顆手榴彈,“嗖”的一傢伙就扔了下來,等當兵的反應過來再追上坡坎,人家早就跑得沒影了。

手榴彈落在二分隊的卡車上,當場炸死了兩個人,石家勇上尉氣得直罵:“這是什麼邪門地方,連傻子都會甩手雷!”

在路上,蔡智誠發現先前那些被收割了一半的麥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