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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看著那車上被白布蒙著的他被推進了一個封閉的屋子裡,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第二天晚上,把蕭石的事處理完時,我來到了老總的辦公室。

“胡鬧,胡鬧,”老總很惱怒的在屋裡踱來踱去。“誰讓他自己擅自行動的?誰批准的?誰眼看著這個悲劇在眼前發生卻沒有一點預防措施的?李文波,我要你回答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痛苦地說:“我那天晚上給您打過電話,但是您的所有聯絡方式都中斷了。”老總不滿的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沒有聯絡到我才造成的嗎?你這是推洩責任吧?”我看著他,沉默著。

老總見我不說話,又有些激動了,他指著我的鼻子問道:“不是告訴你們撤出了嗎?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為什麼?”我直言不諱地說:“您在我們正在調查的越來越深入的時候讓我們撤出來,這令大家計程車氣很受影響,我想蕭石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決定自己去調查的,他是個有上進心的孩子,他太要強,也太想幹出點成績了。”“他也是個惹事精!”老總毫不客氣的說:“就為這種少年人的英雄主義情懷,讓他搭上了一條命,”老總長嘆一口氣:“可惜,多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啊!”他的語氣突然一轉:“但是你的責任是不容推拖的,你對我的處理意見不滿,可以直說,也可以找有關的部門反應,但是你縱容手下的人,特別是一個實習的學生去做這麼難度大的調查工作,造成這樣的事故,你是首要的責任者,當然,對外要負全責的人還是我。從現在開始,我看你就停下一切工作吧。明天他父母從山西趕來,你和我要全程接待,這事是個麻煩事,很麻煩的。”我說:“那件事先放下,我只想知道,他這件事要怎麼定性?他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接受人們的哀悼。”老總沉思片刻:“這是一次事故,一切的撫卹金由縣裡和事故責任人出,我們負責做好解釋和安撫工作。”“事故?”我冷笑一聲:“那他就是事故受害者了。也就是說,他的死就是一場和交通事故沒什麼兩樣的事了,對不對?”老總本來已經坐下,聽到我的話又站了起來:“話不能這麼說,他畢竟還是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而遇難的,但關鍵的是,一,他沒請示,二,他沒有經過批准,三,正因此他的所作所為,更多的還是個人行為的面大。”“他請示了。”我說:“他和我請示的。”“但是我沒聽到,還有一點你也別忘了,他也不是記者身份,他只是個實習生。”我生氣的說:“是的,就因為差了這幾條,我們就要把事實掩蓋嗎?一個本來可以深究下去的新聞事件現在要被人為的平息下來,我們就是為了掩蓋這個事實真相,就容許一個年輕的生命這樣白白犧牲了嗎?”“有關私煤礦的事情正在調查中,蕭石的死必然會引發更深層次的調查,”老總說:“我可以保證,正義會伸張,今天的事會見報,我們也會去向有關的部門討要說法,但是,我們做為新聞單位,沒有結論權,如何下結論定這個性不是我們的事,我們要做的事是怎麼把這一切平息下來。有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我必須要說,蕭石死的很可惜,可是,他的死與他自己的不負責任的態度有關,他未經請示就擅自行動,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還有,他選在了一個非工作日的時間進行採訪,而且他採訪的手段是完全按照自己意願進行,他化裝成礦工混進去拍照,這個後果的發生,他根本沒做事先的考慮。發生事故,令人痛心,但他不是完全沒有責任,你和我同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們不談責任。”我說:“真正的責任不是蕭石,也不是你我,而是那些黑心礦主,是那些為這些黑心礦主打著保護傘的黑心官員,但是我們現在不談這個,我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我要寫一個證明,證明他當晚曾經請示過我,證明他當晚採取的一切活動都是為了配合新聞採訪而進行的,我要憑這個證明追認他為烈士,我要您,給我出具這個證明。”“對不起,”老總說:“我不能出具這個證明。”“那好吧,如果不能出具證明,我將把這個事情的真相寫下來。我要告訴人們,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學生究竟是為了什麼死的!”老總搖搖頭:“我想這個稿我也不能給你簽發。”我站了起來:“既然這些事你都做不到,我只有做一件事了。”“什麼?”“辭職。”我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堅定地說:“而且,辭職後我還是會把這篇稿寫出來,你不給我發,我還是會用別的方式讓人們看到的。”

兩週後辭去職務的我,終於將這個稿寫出來,但是卻沒有寄出去,我拿不定主意應該處理這篇稿子,一天早上,懷揣著一疊厚厚的稿紙,我去了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