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有些紅了,“可惜,那個時候我們這些當年的學生沒有幾個回去看他的,想起來我們真是對不起他。”“他兒子死了,這個到是頭一次聽說。以前也沒聽你說過?”“是啊,這兩年光忙著自己的事,身邊的人和事忽略了的太多了。”安琪她拿起這張照片,對著陽光仔細的看:“少像這張照片,是翻拍的,但是我一眼還可以看得出誰是誰。我以前曾經有過這張照片,但是後來卻弄丟了,再也沒有找著過。現在在看這張照片,發現自己當時真的很年輕,也很純潔,有的時候回想起那時,再想起現在,真的很迷惘,也許,自己是走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安琪看著那張照片,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說實話,此時的她,表情中有很多純真的東西,這是近年來很少在她臉上出現的東西,這種純真的表情讓我真的有些著迷。
我終於還是坳不過安琪,去她的新公司裡了。當然,這一階段沒什麼工作可幹,主要是看房子。安琪的新公司樓盤已經租好了,是在一個商業樓的十八層裡,那是一個裡外套間的房子,大約一百多平米。往下一望,城市盡在眼底,視線與採光都很好,執照手續房屋裝置等一切事務都已辦妥,剩下的事就是裝修和裝潢了。我主要是替她去盯著這個。
我一直認為中國人生活質量最低下的表現之一就體現在對房子的態度上。對於廣大渴望住得更好一些的中國人來說,裝修是入住者必經的一個考驗,聽人家說,西方人搬家很容易,只要帶著行李去就行了,不管你買還是租,一般的房子都是裝修好了的,只要人進去住就行。中國人多年來一直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在我生命的有限幾十年裡,每次入住新家,都要經歷時間不等的裝修折磨,這不,這次不是搬家,也要面對這個現狀。
安琪要自己辦公司的事一直以外是保密,除了我和那個什麼劉總以外,起碼胡一平是不知道的。安琪這一陣子還是拿著一張胡一平公司副總的名片在外奔跑,只不過,這些次她的所有行動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性質的,她開始給自己拉客戶了。她的活動頻繁,但對裝修的監督卻也沒放鬆,我不過是她的一傀儡,忠實的貫徹著她的每一個意圖。
我很少見過像安琪這樣對裝修房屋如此狂熱的人。她幾乎事無鉅細,事事都要操心忙得像個快樂的陀螺,連眼睛裡都放著光芒,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怎麼會為某一件事如此投入。她和裝修的工人砍價,砍得熱火朝天,有時吵得讓我擔心可能馬上就要報警,當然,最後總是和平收場,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坐在客廳新買的真皮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這時我就想生活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興奮點,這是她的高潮,不是我的。
一週後的一個下午,突然接到了趙清明的一個電話。自從胡東東出事後,他好象一直在北京,我則一直忙於安琪新公司的裝修事宜,一直沒有聯絡,那天接到他的電話,很意處,也很興奮。
趙清明開門見山的說:“我這些天在北京一直忙著畢業論文答辨,所以沒法和你們聯絡。現在終於完事了,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東東的事我知道了,從報上和網上看著的,我想我們應該坐一坐。”“都有誰?”我問他:“東東也來嗎?”“來不了。”趙清明說。“早上胡一平送他去了另一個城市,他轉學了。在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他的省級三好生的名額,班上擔任的班幹部職務,還有去北京參加奧數的名額也都被取消了。這個學校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他是早上走的,我送他來的。他想見你,但胡一平不想看見你,就沒讓我通知你。可是這孩子,他還是有話對你說。”
我和趙清明去了上島咖啡店。過去我們經常在這裡交談。我第一次採訪他時,也是在這裡。
趙清明瘦了不少,他說這都是畢業考試折騰的。上週他在北京完成了研究生的最後一個考試科目,論文答辨。他再次重複了劫後餘生這個詞。
“我想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參加考試了。”趙清明無限感慨的說:“這幾年來,我幾乎把一切的業餘時間都用在如何對付這種應試的教育上了,實在是太耽誤時間和精力了。今後我將會充分的利用每一天,多做點實事,多賺點錢,也交了女朋友什麼的,現在過得簡直是和尚一樣的生活了,好在這種日子終於結束了。”我說:“那要恭喜你了。學海無涯,總算熬出頭了。”趙清明陰鬱的說:“沒什麼可恭喜了。畢業考試完的那一天,我從北京的報紙上看到了東東的事,這個事傳的可真快,連北京報紙都轉載了。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事。”“有什麼用嗎?事已發生了,你又正在考試,我不能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