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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黑白相片,相片似乎是幾十年前的那種畢業照,上面全是稚氣未脫的男孩女孩的一群老師妝束的人。照片下首印上去一行燙金的字,寫著:臨海市同城中學高中畢業班全體師生合影留念。

我掃了一下照片,人不少,也得有個二三百人,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曾讓我魂系夢牽的人。我的初戀女友——麥家慧。她站在最中間的位置上,梳著兩個長長的瓣子,目光炯炯,無所畏懼的盯著前方,這是她十八歲時的照片。這張照片我見過,她曾經親手送給我的。在我們最後分手的那一天。後來又被我撕掉了。這是我見過她的所有照片中最喜歡的一張。照片上的她眼神很清純,那時一切都還沒有變化,她只是一個單純的成績很好的女孩,沒有那麼多出國發展的雄心壯志,那時,我還在與她臨街的另一所中學裡上學,經常放學的時候在那裡等她,喜歡她身上那種淡淡的桅子花香味,也愛看她把兩根大瓣子一甩在腦後的那個灑脫勁―――――“嘿,看傻了吧。”安琪嘲諷的說:“怎麼,舊情難忘是吧,你還能找著我在哪兒嗎?”“這個,”我仔細的掃了一圈。“你根本也沒在照片上面,我上哪兒找去?”“胡說。”安琪不滿的說。指了指照片最後排的一個被遮住了半個臉的人,“那不是我嗎?”我看了看,真是難以辨認,那麼小,連眼睛都擋上了。怪不得這麼多年,我一直也沒有注意過她。“嘿,你肯定是考試不及格,沒臉見人了,所以藏在人家後面了。”“去你的!”安琪說。“我那天是沒站好,那個死照相的也是,人家還沒站起來,就照了。”“這不能怪照相的,你看你們多少人,沒有三百也二百九,人家能看那麼清楚啊。”安琪拿起照片在空中端詳著:“是啊,就這麼一張畢業班照,還沒照清臉,你的那個麥芽妹妹,倒是纖毫畢現。讓你一看就魂牽夢繫。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能再照這麼一張相了,大家現在都是天各一方了。”“有機會,有機會。”我從郵件裡抽出一折疊成一團的金紙,開啟來,見上面寫有兩個大字“請柬”,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就遞了過去,說:“這不機會就來了。百年校慶。恭喜你,你被邀請了。”安琪開啟那張請柬,看了一眼,請柬是用毛筆手寫的,字非常漂亮。她用手細細的摸著,驚歎的說:“是嚴老師的字,還是那麼帥啊!”表情既祟拜又幸福,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少女時代。

我有點醋意的說:“什麼人,讓安總一下子懷起春來了。”安琪把請柬遞給我,說:“這是我們班主任嚴老師的字,上次來過這裡一次,可惜,因為他急著回去,沒見著。”我說:“是那個人啊,你怎麼看出是他的字的?”安琪說:“一看就看出來了,他給我們的畢業綜合鑑定就是這種字型。你想想,全班那麼多同學,他居然用毛筆一個一個的給我們寫了請柬,這份情誼。現在的師生之間越來越少了。”我看了看,字寫得還真是不賴。我問:“這人是你們班主任吧,是不是那個被我們叫墨斗魚的那個?”“你們是嫉妒!”安琪說:“人家多有知識分子氣的,我們班的女生幾乎都喜歡他的。”她把照片攤開,指給我看:“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嚴宏老師。”嚴老師應該是前排就座的那一部分人,但不知為什麼,照片裡他站在了麥芽的身邊。他在當時很瘦,也很高,面相很清秀。上個月,我在胡東東的學校見過他,已經是副校長了。不過,和那時比起來,他的變化不大。

這位老師我最瞭解了。那時確實是很嫉妒他,這個外號就是我給起的。那時他對麥芽很好,麥芽也很祟拜他。他那時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我當時懷疑,他們這對師生之間可能有更深層次的感情,因為兩個人有時放學時常一塊走,讓一直在後面跟蹤的我沒有機會與心上人單獨相見,而且嚴老師個別時候竟然還邀請麥芽去他家。因為這種懷疑,我那時和韓力沒少報復他,不過也不是他,是他的腳踏車。扎車帶,拔汽門芯,扭車鈴鐺,都幹過。後來我與麥芽幾乎要終成眷屬的時候,麥芽證實了我們當時的猜測純屬無稽之談,事實上,真正喜歡她的不是嚴老師,是嚴師母,是嚴師母幾次要她過去,吃她做的松鼠桂魚。

安琪感慨的說:“這些年,大家都在外面走動,可能誰也沒想去就母校看看,我估計同學們之間的聯絡也少。不過,大家可能都珍藏著當年嚴老師寄給我們的賀年卡吧,我們剛離校的那幾年,經常收到他寄給我們的賀卡。我還給他寫過信呢。他對我們這些學生,實在是太好了。可是他自已,就生活的太苦了。”“他怎麼了?”“我聽說他大兒子前幾年因病去世了,剛十歲多。腦癌擴散,他愛人也不知什麼緣故和他離婚了。他現是孤家寡人。”說到這,安琪的眼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