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色情,我去過很多地方,但是從來沒有找過小姐。我不喜歡色情,可是,有人喜歡,任何事情,只要有人喜歡,就可以考慮買與賣之間的事情,這就是生意裡的規則,我在按照這個規則做事。我認為我是在做一個比較高階的事。”“你所謂的高階事就是這個。”我嘲諷的地說:“賺這種錢,你不覺得良心上有愧嗎?”“生意不能講良心。”趙清明說:“我的良心只對一種人敞開,那就是我的家人。我爸爸現在還在我當年出走的那個地方,窮困潦倒,一貧如洗,我媽媽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醫生說她現在只能熬著了,因為前幾年一直沒有積極治療,已經沒法再冶了,最多挺不過半年。這些情況除了你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我的父母的一生就這樣,快要走到頭了,我不能和他們一樣,所以我要致富,迅速的致富,如果我能讓我的父母也能過上和胡一平他們一樣的生活,我想他們現在一定是健健康康的,可是,我沒有。就是因為沒有錢,在這個世界上,有了錢很多問題都能解決,但是沒錢,你就被人視同垃圾,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清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有錢沒錢都一樣。你聽我一句勸。懸崖勒馬吧。”我說:“你現在自首,一樣可以減輕罪行。”“不會的。”趙清明說:“我前兩天上網看了一下,國家已經針對這些事情出臺了新法規,像我這種情況,應該是十年或十年以上的徒刑。我去自首,那就是自投羅網。這種傻事,我不會做的。”“可是你現在這樣做,就是罪加一等。你今年剛二十四,即使坐十年監獄,出來也不過三十多歲,再說如果你表現好的話,也很有可能會提前釋放的。這個我可以和韓力說,我和他是朋友。”“沒用了,李記者。”趙清明說:“當我剛才下決定從從公司的後窗往下跳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或者說,當我用代理的方式從教授那裡賺到第一個五萬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為什麼?”“這兩年我賺了很多錢,這些錢都被我寄到家裡去了,我不會讓這些錢再回到別人的腰包裡,這是屬於我的,誰也別想拿去。我走了,他們只會凍結我的財產,但這與我父親母親無關,我要是被他們抓住了,連父母的這些錢也保不住了。”“你這幾年賺了多少錢?”我說:“十萬,一百萬,一千萬?或者再多,但是為這些錢從此斷送了自己,值得嗎?”“不值得。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一定不會再做這樣的事,可惜,已經沒有辦法重新選擇了,如果我成了一個犯人,我的一切都會失去,寧可在這裡消失,再也不回來,我也不敢不願再去冒這個險。”火車呼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趙清明的聲音聽不清了。網咖的服務員過來,不滿的敲了敲我的隔斷,示意我的聲音小一些不要干擾別人。我起身扔給他十元錢,拿著手機出去了。
在網咖門外,寂靜的夜空裡趙清明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了過來。“李記者,你曾是我的恩人,永遠是我的恩人,但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把我忘記吧。或者說讓我們互相忘記吧,這是我們目前惟一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們可以互相忘記,但是胡東東呢?”我尖刻的說:“一個曾把你視為偶像的孩子,你可以忘記他嗎?”趙清明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能。那孩子是我一直很喜歡的,當知道他也捲進來的時候,我很痛心,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我一直利用過的那個人竟然是他,網路就是這樣,如果你想隱藏,誰也不會發現誰是誰。可是,這是生意,那孩子也在這生意場裡,是他自己捲進來的,我提醒過他,並且也想幫助過他脫離這裡,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聽我的話。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但是我們的遊戲規則不會因為他就改變,請相信我,我這也是身不由已。”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問:“有一件事我一直有所懷疑,我現在希望能聽到你的正面回答。胡一平他老婆的那些個偷情照片,是不是你拍的?”趙清明得意的說:“他連這個都給你看了?怎麼樣,效果不錯吧?”“我不關心這個,我只想聽你說,是不是你?”趙清明說:“不是我,是藍色賓館的那個老闆。不過,他也是我的人,是我讓他這樣乾的。”我情不自禁連後背都開始有了種冒涼風的感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付胡一平。”“因為我討厭他。”趙清明冷冷地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比我有錢。”“比你有錢你就整他,比你有錢的人多了,你整得過來嗎?”“他不該比我有錢。”趙清明陰陰的說:“從哪個角度講他都不應該,可是偏偏他就是比我有錢。所以,我就利用網路的互動性找些公平吧,那些照片已經都發到網上去了。”“你這樣做,整到他了嗎?”趙清明很沮喪的說:“老實說,沒有。因為這個老狐狸抓緊和他的老婆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