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綺珊沒辦法,脫掉高跟鞋用一隻手提著從公路的護欄上翻過來了,她赤裸著著兩雙白白的腳,遠遠地走過來,我迎著她走過去,冷不丁一看,以為我們倆是在這裡幽會的情侶呢。
萬綺珊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來,也難怪她要脫鞋,她穿的那鞋跟不但高而且又尖又細,走在這軟沙上非摔跟頭不可。
“你可真浪漫呢,大記者。”萬綺珊老遠就衝我喊:“一個人來海邊散步了,真是個大閒人!”我笑笑,伸出手來扶她,她擺了擺手表示不用。看得出,她對這種赤腳走在沙地上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她問我在哪兒能坐會兒,我指了指前面的一處礁石,她來之前,我早就相中那地方了,她問那邊是否風大,我保證說那窩風,不會吹亂她的頭髮的。
我們倆人向那邊走去,她赤祼著兩條白白的腳,歡快的走著,七分褲下,是白白兩截小腿,因為走在沙地上的緣故,她走的時候扭動的幅度大了一些,緊身褲將豐滿的臀部勾勒的呼之欲出,我跟在後面,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我們兩人坐在礁石上,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後,是一排排民宅,昨夜,我就是在那裡與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發生了一夜歡情。
我指著眼前的大海,說:“挺浪漫的是嗎?這真是約會的好場所。現在別人要是來偷窺,准以為咱倆有一手,在這兒幽會呢。”萬綺珊白了我一眼,啐了一聲說:“狗嘴吐不出象牙。誰像你,沒事的大中午往海邊跑,把人都曬死了。”“呵呵,現在不是流行日光浴嗎?”萬綺珊沒接著我的話調笑,她直截了當的說:“我來找你,主要是問一事。你和安琪是不是又吵嘴了?”我笑笑:“怎麼,地球人都知道了?”“昨晚上我給安琪打電話來的,她情緒不太好,我問她怎麼回事,她都和我說了。”
“你們姐妹倆真是無話不談。”“你算說對了,別看安琪比我大三歲,不過,我倆的感情可是一直不錯,跟姐妹差不多。”萬綺珊說:“我想替她來勸勸你,一個大男人,不要老那麼小心眼,聽風就是雨的,什麼事啊。”原來她是當說客了。我苦笑著說:“怎麼,你認為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就是。先是那個什麼喝醉了的老莫,這次又是那個喝醉了的老胡。我看,你這兩次都挺上心了,你真是越來越小男人了。”“你批評的對。我改。以後,我再不干涉安琪的事了,行不?”“也不是那麼說。”萬綺珊掠了掠被風吹亂的頭髮,說:“夫妻倆,互相信任最好,總是沒事猜疑,那還有個好嗎?你呀,把安琪氣成這樣,我看你將來怎麼陪罪。”我無限感慨,說:“是啊,這次她可能是真生氣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說是去母校了,我估計也是躲我的面大。”“去找她啊。你也不是沒有腳,正好去她的學校看看,幫她找找過去的生活軌跡,順便也重新體會一下談戀愛的那種感覺,感情也是需要溫故知新的。”我的心動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萬綺珊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萬綺珊說:“其實安琪心裡還是特拿你當回事的。昨晚上,她和我打了有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她一直在說你。”“說我什麼?”“說你不理解她,說你小心眼,說你一點責任心也沒有,說你一點也不替她著想,還說了很多你的毛病。”“原來是背後說我壞話呢。”“不管是好話壞話,她一直在說的人只有你,而不是其他人。”萬綺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一個女人在背後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一個男人來說的,在我看來,這就是愛。只有傻子才會不珍惜,不把這種愛當回事。”一個浪花打過來,在我們腳下碎成點滴水,我看著浪花,沉默了片刻,說:“看來,你是來給安琪當說客的。”“你錯了。”萬綺珊把身子靠在礁石上,腿繃得直直的,很舒服的樣子。“你不瞭解安琪嗎?她那麼倔強的性子,會需要我當說客嗎?我來找你,是有另一個事。”“什麼?”“我要結婚了,來給你說一聲,算給個喜信吧。”我很吃驚,問:“是嗎?和誰?”“你認識的,是胡一平。”“噢。”我愣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
“怎麼?不相信?”“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很突然。”萬綺珊自嘲的笑了笑,說:“是的,在老胡剛離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衝進來了,是很突然,所有認識我們倆的人都這樣認為的。”我沉寂了一會,望著眼前的海浪默不作聲。海浪不斷地拍打在我們腳下的礁石上,爆裂成雪白的碎塊,一股鹹溼的味道直衝進鼻子裡,萬綺珊見我不說話,用手碰了碰我:“怎麼這麼心事重重的,也不恭喜我一下?”我突然衝動起來,情不自禁地說:“綺珊,你要結婚了,我本來是該恭喜你的。可是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下,你和胡一平之間有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