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一夜未歸,她一定是要責問這件事情。
我決定不回,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和她解釋這一切。
昨天夜裡,在我還不能確定她是否做出了背叛我的事之前,我先背叛了她。
這時候我已經完全清醒了,我想我其實沒有理由指責安琪什麼,她未必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來,但是我肯定已經做出了傷害她的事,男女之間的這種事,對錯很難區分,任何的指責與咒罵都是非常情緒化的,不理智,也沒有多大意義。
我和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一夜激情後,應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是忘記一切,再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還是繼續這樣下去,享受雯雯豐滿的身體繼續放縱自己的情慾?
這個問題令我頭痛。
我站了起來,發現窗子全部已經關好了,我的衣服也疊好了放在了桌上,地上那些碎裂的窗簾也被疊起來放在了牆角,看來,雯雯早上起來收拾了一下。
雯雯。我喊了一聲。
沒有人答應。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是已經走了?還是——我挨個屋的去找,哪個屋裡都沒有她。
我頹然的走回臥室,坐在了床上,看來她真是走了。
她終於還是沒有選擇我一起去自首,我現在已經沒法再找到她了,因為我沒有她的任何聯絡方式。
坐在床上,我百無聊賴,決定還是給安琪打個電話吧,有些問題雖然令人頭痛,但還是要解決的。
我站起來走到桌前,把手機拿了過來,就在這時,突然,我發現桌上除了我的手機,還有一個東西放在那。
是一個黑色的帆布包。
這個東西很眼熟,我拿了起來,掂了掂,份量還很沉,在布包的正面上,還寫著一行娟秀的鋼筆字:“這是給你的,請開啟它。”我想起來了,這個東西曾經被雯雯藏在了馬桶的水箱蓋裡,然後由我替她取了出來,後來幾經輾轉,又由我再次取出來給了雯雯,上一次見到這個東西時是在那間網路賓館裡。
我把那個包拿起來,發現這個書包的封口已經被開啟了,上次給雯雯的時候,本來是縫製的嚴嚴實實的。
我把包裡的東西倒出,從裡面掉出的是一個厚厚的硬皮的記事本,還有一個大信封,我用手在包裡掏了掏,沒有東西了。
原來包裡只放著這麼兩件東西。我拿起了那個信封,見上面也寫著幾個字:給你的。
字上的墨跡和剛才在書包上的一樣,看來也是她寫上去的。
我把信封開啟,裡面有厚厚的一疊信紙,信紙裡還夾著一張照片。
我先拿出照片看,發現這是一張放大了黑白照片,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是一個大的合影照,我掃了一眼,突然心頭有種被雷電擊中了般的感覺。
這張照片,我見過。
這是一張很多年前的那種畢業照,上面全是稚氣未脫的男孩女孩的一群老師裝束的人。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照片已經有些泛黃了,但即使如此,在照片的正中間一個最醒目的位置上,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站在那裡的一個女孩正是我當年的戀人——麥家慧。
我曾經看過這張照片,在我前女友那裡,在我現在的老婆安琪那裡,我都看過這張照片。我也永遠難以忘記這張照片,那照片上的人,曾一度是我的最愛,但是我最後把照片撕掉了,因為她後來離我而去了。現在,很奇怪的是,在一個萍水相逢的影片女郎的手裡,我竟然再次發現了這張相片。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聯絡嗎?
也或者,雯雯竟然真的就是麥家慧?
我為自己的這個大膽的想法搞得心頭怦怦亂跳,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急匆匆的把照片放下,拿起了那一沓子信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字跡、墨跡與布包、信封上的一樣,不用說,這也是雯雯寫的,我想她是什麼時候寫的呢?應該是在我睡著了的時候吧。這麼說,她昨晚上一直沒睡,在我熟睡的時候,她寫下了這封信,然後,絕塵而去了。
不管怎麼說,這封信裡一定有我所想知道的答案。
我把信開啟,發現信紙的上面有幾處洇溼的痕跡,我用手摸了摸,那種溼溼的感覺還在,我知道這是什麼了,這是眼淚掉上去的痕跡,這麼說,雯雯在寫這封信時哭了,她是哭著寫完的這封信。
展開信紙,坐在床上看這厚厚的信,信的字跡很潦草,似乎她在寫的時候很急,心裡也很激動,我仔細的讀這封信,只看了幾行字,那驚濤駭浪一般感覺就令我內心震顫起來,我再也坐不住了,索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