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也一樣可以是個女的。
我突然一陣不寒而粟,我妻子是兇手?
會是她嗎?
我的大腦快速運轉著。一個坐在車上的人,一個女人,一個和雯雯曾經同在一個學校的女人,一個瞭解她底細的人,一個兇手。
這是我的妻子嗎?
不,這不是她,儘管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與隔閡,但是我保證,這個不是她!不是她!
我把頭低下去,我要再看看這車上有什麼?
我又在另一個輪胎的內側發現了血跡,我用袋裡的手絹把血跡拭一下,這上面的血可以進行化驗,如果和雯雯的血型一樣,就可以有力的說明一件事。
兇手就是這個開車的人。
安琪?可她只是個乘客,她不是開車的人,開車的人才是最有嫌疑的?
“喂,你幹什麼呢你!”一聲斷喝突然打斷了我。我從車底盤處抬起頭來,看見一個校工打扮的人正在喝斥著。
“你要幹什麼?你爬到車底下幹什麼去了!”校工走上前來,非常警惕的說。
“不好意思。”我舉了個敬手禮,“我剛才在這停了一下腳踏車,但是走的時候發現家裡的鑰匙丟在這了,我來看看是不是在這車底下呢。我沒什麼惡意。真的,師傅。”校工的臉色緩和了。“底下沒什麼東西吧。我剛才剛掃過。你找著了嗎?”“沒有。我想我可能丟到別處了吧。”校工走上前來,用手在前邊指指,說:“你不是這個學校的人吧,現在學校已經要關門了,你還是快走吧。”“我馬上走,師傅。不過走之前,我想問問,這車是誰開的?”“你問這個幹什麼?”“沒什麼。隨便問問。”我靈機一動,說:“我一直想買個二手桑納塔,我看這車也不新了,跟你們領導說說,賣我得了!真的!”校工啐了一口,說:“胡說。我們這車買了還不到三年,我們領導能賣你?”“這是誰的車,可真夠寒酸的,現在這款都淘汰了。”“你可別說瞎話。這車在我們學校還是好車呢。”“是嗎?那這是哪個領導開的,我不信現在還有這麼節儉的領導?”校工猶豫了一下,說:“這是我們嚴副校長的車。”“哪個嚴副校長?不會是以前教語文的那個嚴宏吧?”“沒錯,就是他。”
他坐在辦公室的書桌前,落日餘暉下,可以看見他的頭髮有些白的印跡,但是他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和從前一樣,還是那麼儒雅,穩定,充滿自信。
我站在門口凝視他。這個人我很熟悉,在很多年前,我和剛上高二的麥家慧好上後,他不止一次的阻擾過我們。我也很嫉妒麥芽這麼信任他祟拜他。他不是麥芽班裡的班主任,但卻是我的老婆安琪的班主任。可是他無論對安琪還是對麥芽特別好。這讓我非常嫉妒,在那時候我想了很多的損招來對付他,但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他坐在那裡皺著眉,伏在桌上,很辛苦的思索著的樣子。我聽麥芽說過,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教師,教課認真,生活的也很清苦,他的家庭生活很不幸,兒子早逝,妻子離異,他也曾有很多機會可以遠走高飛,但他卻留了下來,在這教書教了二十年。
我在門口輕輕咳了一聲,他抬起頭來,透過金絲邊眼鏡,我發現他還是老了,眼角的皺紋多了不少道,眼神中有也種恍惚不清晰的感覺。
“您是?”他懷疑的看著我。我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了,我想他不會認出來我的。
“我姓李,李文波,”我自我介紹了一下,接著問:“您是嚴老師吧?”他點了點頭。接著問:“你也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吧,明天才校慶呢,有什麼事找我嗎?”“是這樣,我不是你班上的學生,但我老婆是,您認識一個叫安琪的人吧。”他推了推已經墜下鼻樑的眼鏡,說:“認識的。那是我班上的一個學生,我還是他們的班主任呢。怎麼,你是他愛人?”“是的。我來這裡,就是想找她的,上午我看見她坐在您車裡了,我能問您一下嗎?她在哪兒?”“她走了。”“走了,她不是要參加明天的校慶嗎?”“她公司突然有了急事,她必須得馬上去解決,所以她就先走了。今天上午她來學校看了看,請了我們幾個從前的老師吃了一頓飯,中午就走了。我送她去了車站。”嚴宏說:“怎麼,你沒和她聯絡上嗎?”我說:“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大家各有各的事,她還不知道我來了。”“噢。”嚴宏應了一聲,又把頭低下去看桌上放著的一疊教案。表情有些冷淡,我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逐客方式。
我指了指桌前的一個椅子,說:“嚴老師,我能坐下來嗎?有些事想和您談談。”嚴宏看了我一眼,不是很情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