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傷感連連的時候,安琪把電話打到家裡來了。
電話剛一拿起,安琪嘲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今天不錯,這個點就在家了。昨天呢,你在哪?”我急忙關掉電腦的聲音,然後來個先發制人,厲聲地說:“這話我得問你!,你一晚上沒回來!”“我給你打過電話請假,你一直關機。”“但是我後來回家,你也不在,你去哪了!”電話一陣沉默。一會似乎有啜泣的聲音傳來:“我在上海。”“啊?上海?”“昨天晚上公司臨時決定的,去上海參加一個展銷會,做飛機去的,我回家想和你告個別,但是你不在,手機又不開。我自己打個車走了,一個人拿著一箱行李,上了飛機。”我無言以對。
“機場上有好幾個同事,都是女的,她們的丈夫都來送她們,在機場依依惜別,我很羨慕她們,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她們都有人送,惟獨我沒有。”我心虛的說:“這個,昨天晚上顧襄找的我,有個稿子他求我幫忙——”“胡一平的老婆昨晚上也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了。她問我胡一平在哪,胡東東說他和你在一起,但是胡一平也關了機。”“我——”安琪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你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吧?摟著小姐唱歌還是洗澡?用我猜一猜嗎?”“胡說?!我能幹那事?”“李文波,你在家已經整整呆了兩年了,如果遊手好閒也是個理想,你這個理想實現的很順利,我真要祝福你!”“不要出口傷人。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是的,你不是那種人,你是哪種人?和胡一平一樣吧?我倒寧可你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丈夫,那也勝過一個只會靠別人買單的幫閒!”
“安琪,咱不能說點別的嗎?上海的天氣好嗎?”“好。非常好。我可以告訴你,半個月的會期完後,我還會在我上海的同學家住一陣子,這麼好的天氣,我也得放鬆放鬆,別光你一個人放鬆啊!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你可以繼續夜夜笙歌了,這一段時間沒人管你,你想喝,想玩,隨便你。我現在開始關機了,別給我打電話了。再見!”電話啪的結束通話了。
我頹喪地坐在椅子上,我恨恨的想,為什麼我每次稍微做點出格的時候,安琪總是會及發現,從結婚第一天到現在,就沒變過。
十一點的時候我給安琪打電話,她關機。半小時再打,還是關,最後我發了個簡訊給她,本想編幾個詞道個歉,但是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特黃的黃色簡訊過去。
我開啟電腦,春藥已經不在了。那上面還掛著幾個線上的。有一個相貌比較清秀的,名叫火山美女,我點了她。不一會,這個火山開美女出來了,臉上的妝濃得嚇人,而且言語也乏味,與在頁面上見到的判若兩人,最氣人的是,她還遲遲不脫衣服,想方設法的脫延時間,算了,下線,不和她聊了。
我找開自己的部落格主頁,沒什麼人氣,我不是那些個開放的女作家,我的那些文章可能太過時了,也太壓抑沉重了,基本上沒見什麼人有留言。
我把庫提斯的那首歌裝進主頁的下載程式裡了,以後一開啟主頁,這首曲子就會播放,我還把歌詞也貼了上去。然後開始寫有這首歌有關的一些記憶,儘管這些東西寫起來讓有人有些喪氣,但是總得要寫下來,不寫,我就會越來越淡忘這一切曾經刻骨銘心的東西。這畢竟是我第一次戀愛生活的見證。
從下午三點到十一點,我寫了大約有五千字,這時在電腦旁呆了近十個小時,肚子很餓。懷念起山西面館的過橋米線,穿上衣服,電腦也不關,決定出去先吃麵吧。給安琪打了電話,還關著機,看來她是真生氣了。
夜空很靜,一陣冷風吹來,很冷,走出我家的小區,山西面館的招牌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只有這裡,還有著熟悉的燈光,如同家一樣的吸引著我。
將要走過一條街的時候,警笛聲突然響起,我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接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就撞了進來,如一個從天而降的鬼魂,長髮飄飄,身影摩挲,她從黑暗中的街角里突然出現,拼命的奔跑,有如一陣風般的衝到我面前,在我還不及有任何反應的時候,腳下一軟,突然摔倒在了我的腳下。
啪的一聲,兩雙高跟鞋飛出去。她抬起頭來驚恐的望著我,月光下,她的神色惶然,臉色慘白,猛一看,與剛才在網上的神態大相徑庭,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她!她真的很像那個人,連吃驚時的樣子都很像。很奇怪,這個我等了一下午也沒有等到的人,卻總是讓我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與她相見,事先竟也總是毫無預兆。容不得我在想什麼。警笛的聲音爆響,警車的探照燈在路口亮了起來。
來不及想什麼了。我大步